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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对窃丹贼又恨又惧,对那位魔尊更是讳莫如深,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轻易出口。
解彼安安慰道:“孙长老,您不要太担心了,那魔修定然逃不过无量派的追查。
我们先去看看往生者吧,久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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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迟了一步,赶到孟克非被害的地方,解彼安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灵压——有人在设阵招魂。
招魂阵乃禁术,此术十分凶险,是以自身的灵力强行令死魂还阳,即便是修为深厚者,也未必控得住怨念深重的魂魄,稍有不慎就会引火自焚,轻则损失修为,重则危及性命。
即便只是被上了身,对人的伤害也不小。
而且,他们收魂的时候还要面临既不能伤活人,又要收死魂的难题。
看来孟克非的死,对无量派冲击很大,竟然甘冒此风险。
身为天下第一仙门,掌门的师侄在自己家地盘上被挖走金丹,丢了性命,简直是对无量派、乃至整个仙盟的公然挑衅,若不能尽快查出凶手,无量派颜面扫地不说,更难以向弟子、向友盟、向天下人交代。
而要查出凶手,自然是问受害者最快。
想阻止已是不及,解彼安和孙霞真眼见着一名长老带着几个修士,用灵力催阵,反而不敢打搅了,生怕他们分了神,被孟克非的人魂反噬。
孙霞真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这个香渠真是糊涂,我师弟那一脉传下来的都是什么蠢货,招魂必不能全身而退,何况是孟克非这种高阶修士的怨魂!”
招魂阵蓝光莹莹,妖异非常,无量派的修士们看不见,但两个冥界人看得清楚,孟克非的人魂一脸茫然地出现在了阵中,起初他试图走出阵法,可屡试不灵后,神情便逐渐变得愤怒、狰狞,而后开始横冲直撞,撞向一层层无形的屏障。
阵法的动荡可苦了修为尚浅的修士,有人开始脸色发白,灵力不济,香渠真人紧绷着脸,隔空画符,打入阵中,高喊道:“回魂!”
孟克非的人魂被暂时镇住了,一股妖风悬起,卷着细小的沙石在阵中盘亘不下。
香渠真人叫道:“孟克非,是你吗?师父在这里,告诉师父,是谁对你下此毒手!”
孟克非依旧茫然。
“克非,告诉师父,是谁挖了你的金丹!”
新死之人,三魂七魄正在弥散,神智懵懂,大多不知道自己已死,更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但这句话一下子拨动了孟克非的记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原本完好无损的衣料,突然血涌如泉,丹田处被挖了一个窟窿。
他想起来的瞬间,怨念冲天,狂吼着要冲破阵法。
一名修士“哇”
地吐出一口鲜血,阵法明明灭灭,如风中残烛。
“不好。”
解彼安冲了过去,右手虚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根通体翠碧的长棍。
“什么人?!”
香渠真人看向来者。
一名白衣少年手持青玉仗,从天而降。
他白裳翻飞如雪浪,乌发秀逸如墨海,白色高帽上铭刻着古老的符箓,其下一张俊脸,天姿神彩,流盼生辉,翩翩若仙。
孟克非的人魂如饿虎扑食,进入了那低阶修士的身体,解彼安持镇魂仗抵向那人背心,拿捏着分寸一顶,想将孟克非的魂逼出来,可由于不敢施力,一试不成,反惹怒了孟克非,怨念如疾风般狂作,一众修士都被弹了出去,阵法眼看就要熄灭。
只剩灵力深厚的香渠真人苦苦护阵:“你、你难道是无常仙?”
解彼安叫道:“真人,快收了招魂阵!”
孟克非正在通过阵法吸收灵力,会越来越难对付。
“可我还没问出凶手!”
解彼安与被孟克非上身的修士缠斗起来:“他已身死,生前种种,自有冥府审问,岂可犯禁招魂?你问不来答案,反而会害了这修士的命,再不收,我便告你一状,减你阳寿!”
那修士两眼赤红,像是把解彼安当成了仇人,招招要命,孟克非修为了得,无量剑高深莫测,本就难对付,解彼安生怕伤了无辜之人,处处掣肘,狼狈闪躲,右臂很快中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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