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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谢丹阳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把玩着,悄声问洪赋:“天子若是能醒过来,会有大碍吗?”
他是常服寒石散的人,一眼就看出夏侯有道不仅仅是服了寒石散的缘故,很可能他服的寒石散出了问题,这才会昏迷不醒。
谢丹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卢渊。
但他很快把卢渊排除在外。
先帝还余下两子,都与卢渊不亲厚,这几年卢渊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若是天子不测,再立新君,他未必有如今顺当。
最不愿意天子出事的,就是卢渊了。
可除了卢渊,他想不出还会有人害天子。
天子出事,很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在配制寒石散的时候出了错。
洪赋苦笑,压低了声音道:“恐怕以后子嗣上很艰难。”
这就麻烦了!
谢丹阳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夏侯有道没有子嗣,就得从夏侯有义和夏侯有福甚至是他们的子嗣里立一个为储君,偏偏这两人一个因皇二子的陷害早早就去了属地,一个年纪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是两说。
这个朝廷已经够乱的了,难道还要更乱下去?
谢丹阳茫然地望着碧蓝的天空。
洪赋却希望他能出面,不能主持大局至少也要和卢渊分庭抗礼,不能让卢渊这样一手遮天下去了。
他道:“你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坐坐?”
谢丹阳无奈地笑。
他知道洪赋的意思,可卢家累世为官,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别人说起他来夸他高洁,实际上他早年间也曾挑战过卢渊的权威却铩羽而归,他只好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蹲在丹阳尹的位置上放浪形骸罢了。
天子积弱,谢家就是再有能力,没有天子的默许和扶持,是不可能斗得过卢渊的。
谢丹阳良久没有吭声。
殿内传来一阵惊喜的高呼:“天子醒了,天子醒了!”
谢丹阳顾不得风度礼仪,丢下洪赋,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寝宫。
卢渊已先他一步到了,面色冷峻地站在床尾,看着晋陵长公主握着夏侯有道的手小声的低泣着。
他上前给夏侯有道行了个礼。
夏侯有道比昏迷不醒的时候更显虚弱。
他无精打采地瞥了谢丹阳一眼,没做半分时间的停留,就把目光转身了夏侯虞。
“阿姐!”
他气若游丝,夏侯虞若不是隔得近,压根就听不见她阿弟的这一声轻呼。
“你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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