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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松了口气,但江予夺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包含着的巨大痛苦和惊恐让他没办法平静下来。
“他这样对你,你们,是为了什么?”
程恪咬着牙问。
“我们每天训练,有比赛的时候就去比赛,”
江予夺说,“和别的小狗,或者我们自己。”
“谁看?”
程恪问。
“不知道,我看不到人,四周都是黑的。”
江予夺说。
“别的孩子呢?”
程恪又问。
“不知道,都分开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江予夺说,“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现在是谁。”
“那你……”
程恪犹豫了一会儿,“是怎么到这里的?”
“坐大巴车,一辆一辆,上车下车,坐了很久。”
江予夺说。
“你一个人吗?他们都被抓了,会有人管你们吧,都是小孩儿,警察也不可能不管啊。”
程恪说。
提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江予夺的手一下收紧了,指节苍白,他轻声说:“不能再害人了。”
“什么?”
程恪愣了愣。
“怎么样?”
江予夺看着他笑了笑。
“什么怎么样?”
程恪有些紧张。
“你想知道的,我小时候的事。”
江予夺说。
程恪没有说话。
“我出去一下。”
江予夺说完没等他回答,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到了车头前的人行道边上。
程恪没有跟着下去,坐在车里看着他。
江予夺没有穿外套,就那么只穿了一件T恤站在风里。
但他看上去完全放松,身上没有因为寒冷而僵硬,没有所有一般人在这种温度里会有的耸肩,缩脖子,他甚至还点了根烟。
程恪想起来自己当初在这样的风里把一个打火机都快按成神经病了也没能点着一根烟,在大风里点烟也算是江予夺的神奇技能吗?
程恪点了根烟叼着,看着同样在风里叼着烟的江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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