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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顺看样子在军队里受过特训的,绑扎起来松弛有度、井井有条。
不一会,把壮汉捆成了麻花,让他倒卧在地上,基本上不能动弹。
然后,他颇为得意地嘿嘿一笑,扔下手里的绳头,走到我面前一蹲,我驾轻就熟地站了上去,他嗬一声起,我就高高地立在他的肩膀上,仰头一看,将那条缝隙瞧了个清楚,缝隙往里头还很深,而且好象还有细风从那缝隙里头吹出来拂在面上。
我从怀里衣兜里掏出一把镰刀,用刀片插进那条缝隙使劲往上捅了捅,果然有一种走空的感觉。
无疑,那是一条比较深的缝隙。
虽然缝隙细小如刀片,但既然有水滴从那里泌出来,而且还有风,自然是通外界的,只要这里是连通外界的,那就有希望,缝隙再小,我们可以用工具把它扩大嘛!
想到这里,我让狗顺蹲下身子来,在背包里找出几样趁手的工具,然后再次上狗顺身,沿着那条石土之间的缝隙乒乒乓乓大干起来。
那条缝隙被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土疙瘩纷纷如雨,狗顺在下边吃尽了苦头。
终于,我的锥子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发出一声脆响,似乎又碰到了石头,而随之,水流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难不成又挖到了一条地下河道?我大奇,朝着那硬邦邦的物质的方向,更加起劲开挖,终于,一面白灰色的石壁裸露在我的眼前,而流水声似乎就是从那里头发出来的,并且在石壁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纹,那水就是从那里漏出来的,声音似乎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甚至,细风也是从哪里挤进来的。
我对狗顺喜道:“这可能是在我们上面一层地质层里的一条地下河道,只要我们从河床上破一个洞,从洞口钻上去,那里一定有出路通外界!”
狗顺大喜道:“那还不尽快破口,再不快点,我都快被土埋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被我整下去的土已经在狗顺旁边堆成小土堆,都快掩过他的膝盖了。
我咧嘴一笑,再不多言,拿着锤子朝着灰白石壁猛砸,这河床可真够坚硬的,震得我手腕都酸麻了,还是纹丝不动,若不是水流声近在咫尺,而又有水滴从裂纹里不断冒出,我真不相信这河床的厚度是我们可以破开的。
最后,我终于相信这不是我的力道可以完成的工作,只好向狗顺求援。
狗顺早就跃跃欲试了,对于能有机会踩在我的肩膀上,他从来不会吝啬他的激动的。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狗顺巨无霸的身躯顶了起来。
狗顺确实不负众望,我刚把他顶起来,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还没开始去思考洞口破开后会是什么一种情形的时候,狗顺只是奋力一锤,就把石壁敲开了一大块,可能是得力于我之前的一番敲打,随着他这一锤子,一股水流哗地倾泻下来,把狗顺泼了个素面朝天,我自然也没有幸免,从头到脚,滴滴答答往下掉黑水,怎么会是黑水呢?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一股刺鼻的恶臭直钻入我的鼻孔,让我闻之欲呕,我大怒道:“狗子,你怎么这节骨眼上放臭屁啊,没看到你的屁股就在我的头顶吗?你就不能忍忍再放!”
狗顺在我上头嘟囔着,含混不清,好象嘴里含着一包东西似的,他气愤地说:“什么放臭屁?真他妈地点子背,怎么敲开了一条下水道,老子比掉在粪坑里还难受!”
我失声叫道:“什么啊?下水道?狗子,你没晕吧?”
狗顺不满叫道:“二狗子,你快放我下来,太臭了,我快被熏死了!”
我自己身上也哩哩啦啦地难受,闻言连忙蹲下来,把狗顺放下。
我这才仔细去打量流下来的水,果然是臭不可闻的污水,还从狗顺破开的洞口边缘淅淅沥沥地往下坠落,不过,不象刚开始那一阵猛扑而入,估计急流已经过去了。
狗顺还在兀自抱怨不已,我却已经喜不自禁了,我拍着狗顺馊臭的肩膀说:“老天爷给咱们降下甘露琼浆,你却还埋怨个不休,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狗顺甩了甩身上的臭水没好气地说:“这是甘露琼浆?那你有没有兴趣喝两口,我身上的全给你!”
我捅他一下胳膊讥笑道:“你可真是被大粪浇头蒙了心,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到,既然是地下污水流通渠道,那一定是可以通到外界的,咱们只要沿着这条地下渠道找找,肯定就能找到出口了!
这么大的喜事,你楞是没当回事,我也算服了你!”
狗顺被我提醒,顿时眉头大展,抬起臭胳膊抹了一把脸上横溢的污水,一跃而起,就要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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