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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恬道:“莫开这样的玩笑,我与他就不是同路人,日后像大姐一样,与他做个朋友就成了。”
“可别这么说,我与乔治的交情无关风月,那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生出旁的心思,但乔治对你可不同。”
婉澜笑道:“除却他是个洋人,其余倒还真没什么不般配的地方。”
婉恬用手点着她,道:“你呀你呀,先前我离府时你还告诫我,说父母绝无可能将我嫁给洋人,现在又来改话风。”
“是,父母绝无可能,但我又不排斥他,”
婉澜道:“有个洋人做妹婿,听起来也还不错。”
婉贤插口道:“洋人谈情说爱与我们中国人可不同,二姐小心些总是没有错处的,乔治这个年岁,在不列颠也当娶亲了,况且我瞧着那家人对二姐不冷不热,未必情愿这门婚事。”
婉澜大感兴趣:“哦?他们是怎么说的?”
“待客的礼节都做到了,只是能感觉出并没有很热络,”
婉恬道:“不过也或许是我多心。”
她明显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说完这一句改了话题:“来时听说镇江要建女学了,阿姐听到消息了吗?”
婉澜吃了一惊:“没有,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了,前头宝盖山上那个教堂不是建了个女子学堂么,听说是要与那个学堂合办。”
宛新也点了点头:“我在京里也听我阿爹说过,江苏学谕的上书已经准了,太后还批了一笔银子下来。
再说镇江的百姓都传开了,大姐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怪不知道呢。”
婉澜赧然道:“一直在忙杂事,就没太关注外头的情况。”
她说着,扭头去看婉贤,因为之前许诺过会送她去读女学,今日女学即将落成,她恐怕是最上心的那个。
婉贤看到与婉澜目光相对,向她嘻嘻一笑,果然道:“澜姐姐看我做什么,不会是眼下后悔了想毁约吧?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婉澜苦笑一声,道:“前头许给你的时候,陶姨娘已经去我房里哭了一场,今次是要当真了,她只怕要寻死觅活了吧。”
婉贤道:“我娘那边我自己去说,那父亲这里,我就交给大姐姐了。”
她说到做到,当夜便去跟陶姨娘提了要上女学的事情:“阿娘也别去找大姐姐闹,这是当年父亲决定好的,大姐姐也做不了主。”
陶氏气的脸上通红,拍着桌子道:“不可能!
好好地族学放着,前后又给你请过两个先生,老爷怎么可能同意再送你出去上女学?那教堂的女学开了都二十多年了,老爷一个字都没提过。”
“我要读的女学,可是父亲协助巡抚大人主持兴建的,”
婉贤得意洋洋道:“这是太后老佛爷的意思。”
“太后老佛爷让你去读女学了吗?”
陶氏斥道:“阿贤啊,你可是千金小姐,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在家里读点书,学点女工吗?你在京城里还没玩够?成天这样疯疯癫癫的,以后可怎么说好婆家?”
婉贤有点不高兴了,嘴角撇下来,重重哼了一声:“阿娘说,大姐姐的夫婿算不算是好婆家?可玉集大哥也从没有拘着大姐。”
陶氏压低了声音道:“那陈玉集不过是个给洋人做活的伙计,身上一点功名都没有,若不是荫他老子的福,连宦门之后都算不上,这算什么好姻缘?以后婉澜嫁过去,也不过就是伙计的媳妇,要我说,老爷这门结的算是瞎了眼!
我绝不能让他给你寻这样的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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