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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刚想解释“是你先救了小舅舅,所以我才救你”
,歌舒瑾却忽地一下将她抱坐到他的大腿上。
他依旧半眯着眼,像是醉了一般,仰头望她,声音平静得仿佛冬日的大海,表面静谧,水下波涛汹涌,他说:“那个问题,我还想听你再回答一遍。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我爱上你了,你怎么办?”
他的玉冠微微有些歪,浓密的黑发松松地挽在头上,在晨曦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整个人显得十分虚无。
“小舅舅他没事吧?”
阿狸似是没听见,坐在他怀中望着躺在一旁的谢翡。
“他没事儿,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说着,勾回她的小脸,“呦呦,别关心旁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还有,回答问题。”
“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一样。”
阿狸不再逃避,也不像是第一次回答问题时那样开了玩笑。
她回答得很认真。
阿狸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又丑又瘸,性格也很差,懦弱,空洞,不思进取,得过且过。
醒之喜欢她,大概是因为醒之从小就没太接触过女人,而且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得可以忽略容貌。
但歌舒瑾不同,他是歌舒氏的少族长,他的初恋是美艳绝伦的阿妩,这样过尽千帆的男子,怎么会看上她?脑子进水了?
而她也不会喜欢他。
他打过她两巴掌,打掉一颗牙,抽过三十六鞭子,悬在梁上挂了整整两天,生不如死。
除非她是个受虐嗜好者,她才会爱他。
但阿狸觉得她很正常。
“是么,”
歌舒瑾也不在逼问她,勾唇笑了笑,“听说情爱类的话本有很多种,譬如虐恋情深,相爱相杀,破镜重圆等等。
都是一开始看似不可能的两个人,最后幸福地在一起了。”
“你也说了,那些都是话本,是故事,不是现实。”
阿狸说着这些话,从头到尾都是用一样平静的语调,没有激动,没有愤慨,亦没有悲哀。
春风拂面,花木香风卷而来。
“拿着这个去见卫澜川。”
歌舒瑾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放在阿狸手中。
“这是?”
他抬手,习惯性地摸摸阿狸的头:“谢翡的兵符。
我从他身上摸来的。”
“你……”
阿狸的脑子里迅速转过很多原来拼凑不到一起的碎片,“你该不会是故意让他被蛇咬的吧!”
歌舒瑾摇摇头。
“不是?”
阿狸不信。
“不是不是,是不全是。”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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