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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添了这几只小崽后,小兰君就喜欢霸占承义殿的浴池,一则地方宽敞,池底由浅至深,既可以让他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中,又可以让小松鼠们在深处游泳。
所以,每天早上,小兰君早早起床,得意洋洋地领着一群小崽们去巡逻他的小草园,除除杂草,浇浇水后,便来到这里沐浴游玩。
“皇上恕罪。”
宫女们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强抑住内心的慌张,请罪道:“皇上,奴婢劝过兰君小世子,别把松鼠带进来。”
她们自然拗不过世子爷,所以,也就带了些许侥幸,帝王一般是睡前沐浴,清晨时要赶着上朝,多数不会来此,便想着,等小世子玩够了,她们把这里清洗干净,不留一根的松鼠毛便是。
若是平常,兰天赐怎么也会抱起小兰君,可今天,他身体卷着一股邪火,急欲浇灭,可眼前的两个池,一冷一热,全给一堆小松鼠打过滚,他哪里跳得下去。
“哥哥,来,一起洗洗……。
洗洗泡泡。”
小兰君兴致勃勃抱着兰天赐的大腿将他往里拖,满脸灿烂。
他哪里会知道兰天赐的想法,他觉得,小狐狸是世间最可爱的宝宝,与小狐狸共浴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既然是如此美妙的事,自然要与最喜欢的哥哥分享。
兰天赐双手一叉宝宝的腋下,一提,便将他放在一旁半人高的青玉石台上,扔下一句,“好好侍候小世子。”
语声未落,人已出了浴池。
离承义殿最近的便是兰天赐的御书房,那里也有浴池。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愈急,腹下的燥火升腾得愈快,至御书房时,兰天赐的气息已紊乱,仿似张嘴都能喷出火舌来。
“皇儿,怎么不多睡一会?”
银烛和夜明珠的淡淡光芒下,兰亭着一身玄身长袍,繁复一层一层袖襟在御椅上拂散开,精美的五官如神砥,既使过了而立,脸上却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兰天赐听出父皇语调中隐含了什么,沉默不语,冷眼巡了一下四周,待燕青等暗卫纷纷施礼后,冷然开口,“目前有没有发现呼吸道感染例子?”
燕青敏感地嗅出一股不寻常的禁欲之味,心头好奇,脸上却一本正经道:“暂时没有,有几个狱卒和宋子昂的家奴与珞明生前有接触的,都已隔离到城南外三十里,派了五个御医在那里观察,截止今晨卯时,暂没有发生病发迹象。”
眼角,却不着痕迹地将兰天赐全身搜了个遍,最后,心底干笑出声。
看着自家儿子双颊如火,伫立时,双腿微微的不自然,明明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可那神情却依旧如殉道者,不食人间烟色。
“皇儿,此事有父皇处理。”
兰亭凤眸眯起,嘴角挑了抹似笑非笑之意,指了指一个方向,“去吧,池边玉匣里有父皇给你的礼物。”
兰天赐离去,燕青这才摸着下巴,憋了半天,忍不住明知故问地开口,“太上皇,皇上发烧了?这脸怎么红成这般?”
心下却暗自想:怎么看上去象是吃了兰春雪楼那啥药似的。
兰亭但笑不语,今晨醒来时,沈千染告诉他有关儿子的事,他便估摸着,儿子既然把人家小姑娘拐到了龙榻上,今日肯定不会早起。
但昨日荣华街的情况不容拖延,兰亭马上招集暗卫,亲自过问是否有人被感染。
同时,兰亭考虑到谢家的小姑娘身体跟寻常人不同,忌情忌欲,忌大悲大喜,遂,又做了另一种安排,果然,派上了用场。
燕青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谨声道:“太上皇,陶清郡主一行人昨夜子时进入皇城,并未下榻礼部为她们安排的驿馆,而是停在了谢府侧门,暗卫回报,陶清郡主下令,在谢府侧门道边直接过夜,等候谢晋城的车驾。”
兰亭嘴角泛起一丝冷淡的笑意,“果然目标是直向谢府,这陶清郡主行动倒是不避讳。”
二十多天前,陶清郡主带着南宫醉墨签发的通关文碟进入西凌后,暗卫便对这个郡主做了一番调查。
所查到的东西极为有限,因为这陶清郡主并非真正皇家血统,而是南宫醉墨的胞妹南宫初彤的义女。
据暗卫所查,此女来历颇为神秘,有迹可查的,只是三年前,此女在东越皇城开了一家“丽人妆”
,专卖女子的胭脂水粉,并教授女子如何画出最美的妆容。
不到半年,此女凭着一手好技艺,在东越皇城一炮而红,并得到了南宫初彤的欣赏,成为公主私人的美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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