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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哑然失笑,看了看四周,想再找个人来盘问,可惜除了那个昏过去的男子外,所有人早已跑得一干二净。
当下也不废话,将伙计提起,几个阔步便出了茶馆,双足一蹬,跃上屋檐,晃了晃手中双眼发直的伙计,冷冷道:“乖乖指路,否则小爷把你从这扔下去。”
“是是是……。”
伙计忙不迭应后,缓了许久才辩明方向,颤微微地指着右方向。
连城根据伙计一路的指引,很快到了广华街,看到一扇二层高的门面,上写“宝茉阁”
后,手一松,便提气一跃而至。
屋檐上,伙计早已哭哑了声,死死抱着烟囱,“粉红大侠,您倒把小的放下呀……。
呜……。”
连城卷着重重怒气杀到宝茉阁时,发现诺大的店里,人满为患,虽然店里的伙计已全部出动,可还是应付不过来,连同掌柜都出来不停要抱歉,“几个老板,这次真没货了,早上刚印出来的五百册,已被人订空,对不住,对不住,请过几天再来,我们加紧印制。
至于手绘版的,毕竟画师精力有限,每天只限售十册,今日的早已售空,所以,抱歉了。”
“董掌柜,您这就不对了,我们书社一年有六成的货从你这进,这会来个最好卖的,你倒是不给我们留着些。”
其中一个客商不满。
“抱歉,真是抱歉,主要是这次预计不足,所以,正在赶制……。”
掌柜满头大汗正解释时,伙计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凑过去,压低声线道:“掌柜,您看看,站在门口的,是不是这一季的粉红公子?”
董掌柜转身一瞧,瞬时,两眼发光,也顾不得什么,扔下客户便冲到连城面前,“粉红公子,您是上门来拿酬金的是吧,来来来,这里人太多,不宜谈话,我们到帐房……”
话刚落音,一群书商轰地一下围了上来,个个喜溢于脸,“哎呀,粉红公子,终于见到您的真面目。”
“粉红公子,我们墨宝阁也是不错,每季出的公子都很火,粉红公子可有意思下季跟我们合作。”
“粉红公子,这个书社也将推出公子系列,您看看,有意合作的话,酬劳好说,好说。”
董掌柜用力扒开人群,对众伙计道:“侍候好客人,有客人来买这一季粉红公子,就说现在没货,让他们再等几天。”
众伙计也配合,连忙推开人群,让出一条道,“粉红公子,您请上楼。”
此时,连城已然冷静下来,他抱着看戏的心情,想看清楚,这鬼丫头,这一次又是如何折腾。
董掌柜一路躬着身,不时地做请的动作,这恭迎之态,连城早已习惯,但转念一想,这董掌柜把他当成了一个赚钱的卖春男,便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全身发毛。
到了二楼的帐房,掌柜亲自给他泡茶,连城便站在一排书柜前,看着上面展示例年来每一季的粉红公子。
掌柜边动手洗茶具,边不无得意地炫耀,“不瞒公子您说,本店每季出的粉红公子,无一不火,前两季的公子如今已被女商带走,过起衣令富足的日子,真是令人羡慕。”
在西凌,女商人数渐增,这些年,也慢慢兴趣风月,如同男人包花魁一样,女商玩起了公子,只是台面上相对文雅,不象是女子直接被拍卖,而是每季举办一次粉红公子选拨,中选的,会被书商出连环册,借此吸引女商购买。
幸运的粉红公子还会被女商看中,直接养在身边。
连城不语,继续翻阅着上几季的图册,画风差不多一样,内容也是千篇一律,要不是潜入大房人家和小姐偷情,要不就是野外溪边苟合。
唯一不同的是,上几册并没有时时偷窥的猥琐男。
“掌柜,你说说,本公子从不曾与你有任何接洽,你是如何做成这笔生意?”
董掌柜一脸神秘莫测道:“公子莫紧张,老夫知道你是鳏夫,刚丧妻,上有老母下有孩子,不愿意声张,觉得男人做这一行不够体面,你放心,老夫绝不会把你的*拿出来说,这仅仅是建议,您要是真不愿做第二季,老夫也不勉强,只是老夫这里的画师已有新的构思,公子您要是愿意,可否答应做第一季的下套画册,只要谈妥,老夫愿买断,一次性付酬劳。”
董掌柜见他不吭声,心里不肯放弃,又道:“公子,老夫听说您有困难才肯出图册,赚了银子后,你要带着五个孩子回乡下,老夫佩服之余,还是感到遗憾,以您的风彩,要是肯再接下一季的粉红公子,老夫担保,您会再多赚两倍的银子。”
“五个孩子?”
连城失笑,脑子里瞬时晃出夏凌惜那捏着下巴,毫不掩饰,恣意纵容的笑。
鬼丫头还真是会算连环计!
连城指了指手中的画册,眸中精光乍现,“你先说,这画册是你们宝茉阁的画师所画,还是别人画好的送上门?”
这画里的背景,亭台楼阁及寝房里的一饰一物,根本不是民间的画师能画出来,而是真正的富贵中人才能毫不经意地将价值上千金的床榻描出。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应是南宫茉的手笔,这张床,只有皇族中人才用得起。
董掌柜吃惊,“公子,不是你派你人把图样送上门,还说,卖得火,大家五五分,还说,过几天,你会亲自上门领酬劳?”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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