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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在东越酒后失德后,尽可跟郦海瑶撇明,他已是死生相许的妻子,决不可能纳她为妾。
就不会有今日女儿的声讨,尤其是谢良媛嘴里一句“生死相许”
,他曾对她的妻子说过多次,现在,成了他最大的笑话。
这几日,于刘氏如同炼狱,每每闭眼,皆是过往与丈夫的甜蜜时光,如果一时的心冷,就能让她割舍放在心中十几年的爱,她做不到,所以,既便是流泪,她也是在无人的角落哭泣。
可现在,她想肆意而哭——
谢良媛伸出袖襟缓缓拭去刘氏落下的泪,忍受着心中同样的激荡,她深呼吸着,腹下又是一阵阵的收缩,热流涌出,钝钝地疼。
她将刘氏的手轻轻放进谢老夫人的手中,转身,视线从每一个人脸上掠过,皓眸内象滴进了月色般挥洒着无尽的冷光,“这里,谁敢大声说了一句:维护母亲,是错的?”
先不论谢良媛孝女之论,在场的大臣,哪个不知道,帝王兰天赐就是唯母是亲的孝子,此际,纵是有人觉得此论断太过偏激,又有谁会傻傻站出来否定?
谢良媛忽而一笑,缓步至李阁老的桌席前,眼角一眯,原本绷得紧紧的一脸,如开出一朵惊艳绝伦之花,声音也变得脆生生,“李奶奶,晚辈斗胆,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此际,李老夫人眼里是真心的喜爱,笑道:“六姑娘有话直说无妨。”
谢良媛状似有些不好意思,口气里略带了些为难,“李奶奶您方才对妆容很满意,能不能告诉我,您会一直希望维持这模样,再也不让别人见到之前的样子么?”
李老夫人虽然对谢良媛忽然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实言道:“每一个人都拥有过年青,但岁月是无情的,谁不想回味一下青春?所以,刚刚郦掌柜化完后,老身很高兴,但,老身更清楚,这只是假相,偶尔化个妆,满足一下,就足够了,若从此迷上,非此妆不能见人,那岂不是活得太假,人总是会老,心态要摆好,正视自已,毕竟,青春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比如我的家人,我的儿女,老身若成日以浓妆示人,恐怕第一个不习惯的就是我那老头子。”
“谢谢李奶奶一番中恳之语。”
谢良媛再施一礼,转身,朗声道:“我想,正常的人对这化妆之术,与李奶奶一样只是贪图一乐,事后,还是以真面目示人,但若有人,至始自终以假面示人,那此人,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良媛顿了一下,微微喘了一口气,对上刘氏微晃着忧色的眼睛,轻轻摇首,以示她无碍。
刚才来之前,兰天赐已让她事先服下静心丸,令她感到不适的是初潮,小腹的疼痛比之前严重。
郦海瑶毫不妥协,嗤然而笑,“我郦海瑶千里迢迢而来,带着两万万两银子,准备与谢家合作开创西凌的丽人妆,今日,在内堂中,亲手为李老夫人和众位小姐化妆,我化妆的实力谁能质疑,这明明是一条财路,却被你歪曲成骗术,当真是笑话。”
原本不欲露财,但现在这场较量,她需要站在制高点,果然,一语出,所有人的关注都在两万万两这个数字。
在西凌,私人能一口气拿出这笔款的,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只有沈太后。
“两万万两白银?我的天……。”
宴席中,不知是谁脱口而出,随后,低低啐啐地议论之声仿如秋风扫过麦田,延绵而过。
“这谢家老二还真是有艳福,生了个皇后女,又娶了个富可敌国的美娇娘,夫复何求呀……。”
“谢家购下宁家的风水宝地果然英明,先出了一个皇后的孙女,再奔来一个他国小妾,还带了两万万两银子救急。”
这种议论之声无疑都在支持郦海瑶,让她忍不住再戏谑,“难道,六小姐你会认为,我堂堂一个女商,靠着化妆之术,借此骗取妾氏的身份?”
“就算是骗,恐怕这天下的男人都心甘情愿被骗呀。”
不知谁悄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居然引起不少人共鸣:这种骗,还真是幸福,两万万两作赔嫁,就算容貌打个折扣,也是值得。
遂,谢良媛此番话并没有阻止在场的男人对郦海瑶抛去友好的眸光,反倒更加谢晋成的艳福。
“既然如此,那郦姨娘为什么就是不肯洗了妆容呢,难道,你的脸是那般见不得人么?”
谢良媛清冷一笑,“指不定,连我爹都未曾拜读过您的真颜。”
见不得人……
真颜……。
郦海瑶心间一瞬仿佛被一股什么激烈汹涌的血气填满,横冲直撞中直捣得整颗心都要烂了,她想嘲笑一声,却笑不出来了,气得脚底发痒,恨不得一脚就踹上谢良媛的心口,让这个病殃殃,连说句话都费劲的女孩当场吐血身亡。
面对谢良媛灼灼的目光,郦海瑶决定再把目标对准刘氏,便笑道:“男女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小女孩凭何指责我郦海瑶是在骗?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骗取名份?我与晋成两情相悦,在东越,他三年不归,就是我们感情最佳的证明。”
谢良媛晒笑一声,眸光摄人:“诸位一定听说过谢家长孙媳夏凌惜之事,她几个月前被害,而钟氏的养女周玉苏却易容成她的模样,在谢家公然出现,谢家上下无一人发现其容貌是假的,让周玉苏将谢家玩于股掌之间,导演了女娲玉舞人之事,让谢家赔了银子还损了百年声誉,这件事情,于谢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挥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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