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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沉默地重重点头。
那被软禁在房间里的二位大夫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哈森在窗格外见他二人居然还可以悠闲地喝茶,也是颇为讶异。
这些汉人都怪怪的,哈森想,眼光越发慎重地盯着门口。
大家盼望廉善甫的伤势会有好转,可是没过一个时辰,其木格一脸惶恐焦急地冲出来要找大夫。
于是老大夫便被大胡子一把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揪了下来,直接拎到廉善甫的床前。
老大夫虽不满其木格的粗鲁,但还是很尽责地为廉善甫搭脉检查。
随着时间的蹒跚前行,就见他皱巴巴的老脸越来越凝重,突然他长叹一声,回头对一脸惶恐的宿卫道:“小老儿无能为力了!
给这位小相公准备准备吧!”
一时站着的三个宿卫都惊呆了。
其木格霍地脸涨得通红,砰一下砸在旁边的桌子上,狂吼道:“你瞎说,廉二先生才不会死呢!”
老大夫同情地看着他,刚待说句安慰的话就见其木格一掌挥来,老者居然一回身躲了过去——
“其木格住手!”
忽然门外一声浅浅地呵斥。
其木格顿时一震,收住手回眼一看,居然是被搀扶着的伯逸之,他立刻单膝下跪行礼。
伯逸之淡淡道:“你们全都出去!”
几名宿卫克制着悲痛,不多言一句,依命都退了出去。
也不知伯逸之在屋内与老大夫说了什么,片刻,老大夫便出来了,大家看是伯逸之让其离开的,都不敢阻拦。
惟留伯逸之静静坐在廉善甫的榻前,一言不发。
第二日傍晚。
文锦坊有一座临安城中着名的回回堂,也就是“真教寺”
——该回回堂是清真教众礼拜集会之所,故又称为礼拜寺。
其堂四方壁立,高五六仞,迎面彩画图绘,清真寺匾额,中间一圆门,上造鸡笼顶。
在回回堂空旷高大的礼拜堂里,停了一具乌黑的棺木。
廉善甫信的是回回教,既回不得故乡,自然归真地该安排在此。
伯逸之捐了天课才被阿訇准许将棺木放在此处。
伯逸之将宿卫都留在外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独自跟廉善甫的遗体待在礼拜堂内,默默为他诵念《古兰经》。
很快天色全黑了下来。
一个隐约的身影从真教寺的侧门小心翼翼地闪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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