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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露出委屈的表情,夸张地说:“你那么凶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赶你走的。”
大伯娘也闻声走出来,打着哈欠:“搬走了也好,我们好吃好住地供着你,你却到处去打工让别人误会咱家刻薄你。
只是你收拾东西归收拾,不是你的,可不能随便拿走啊。”
我愤怒地抿紧双唇,不出声。
“你闭嘴!”
大伯气得不轻,朝大伯娘吼起来:“阿星是牛脾气,她要搬走,你不帮忙劝着点,在那瞎起哄什么?”
大伯娘不服地叫骂:“你这个死鬼,我早就说过这个曼天星是扫把星。
她住到我家这两年,我们公司的生意是年年不顺,亏了多少钱?现在她自己肯搬走,你别在那里充好人,反正她也不会领情。
还有你那个好弟弟曼大志,自己家的女儿命硬克亲人,凭什么就扔到我们家来祸害我们?今天,就算她不走我也得赶她走。”
“你少说几句吧。”
大伯人很老实,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半句难听的话。
大伯娘干脆撒起泼来,说自己跟了他,牺牲很大很辛苦如今又被嫌弃之类的。
堂姐也跟着说:“我对堂妹多好,可她跟我一点也不亲。
在学校把我当成陌生人,害得我被同学笑话了好久。”
我的心很冷,跟大伯说了声再见,准备走出这个不属于我的家门,从此离这些冷漠的亲人远远的。
大伯拉住我,无论如何不准我走。
他说:“你等等,我给爸打个电话。
你不住大伯家,自个跟你爷爷说去。”
电话接通后,大伯大致说了事情经过,让我跟爷爷说。
我接过电话,喊了声“爷爷”
。
爷爷很着急,让我无论如何在大伯家等到着他,他马上赶过来。
这世上只有爷爷的话,我还肯听。
我在电话里答应,会等爷爷过来再走。
大约半小时后,爷爷匆匆赶来,看着我拎的行李,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阿星,既然不住大伯家,来跟爷爷一起住吧。”
爷爷自己开有一家小店,专卖香,纸钱等一些祭拜死人用的东西,有时候爷爷还会给人扎纸人儿。
大伯娘嫌他晦气,几年前在一次“有我没他”
的家庭战斗中,爷爷干脆搬到了店里住。
曾经我求过爷爷,让我和他住在一起,但爷爷一直不准。
没想到我这次的任性,爷爷没怪我反而允许我跟他住到店里。
我很意外:“爷爷?是真的吗?”
“这都是命。”
爷爷摇头,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就像我还是一个孩子。
大伯娘说:“爸,你怎么这就回来了?有没有洗干净手脚?大伟的公司这几年倒霉亏钱,你可不要再添晦气冲撞了财神爷。”
“怎么说话呢?”
对于大伯娘和老爷子的关系,大伯很无奈,只是象征性地骂了大伯娘几句,就转头恭敬地对爷爷说:“爸,要不留下,一会一起吃个饭再走。”
“大伟!”
大伯娘几乎是怒吼出声,生怕爷爷真的赖在这里吃饭了。
爷爷对大伯说:“你开车送送我们吧,以后我和阿星都不会再踏进你家大门一步。”
说完带着我走在前头,颇有几分长辈在上的架势。
大伯则惶恐地追上来,不停为大伯娘的无礼道歉。
大伯送我们到店里后,坐着不肯走,好像还想劝我回心转意。
爷爷说:“明伟,我知道你为难。
放心这事我会跟大志解释的,你就回去吧。”
大伯又磨蹭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直到大伯的背影消失,爷爷还愣愣地看向门外。
爷爷看起来忧心忡忡,我却很高兴能和爷爷住到一起。
“爷爷,我真开心,以后我就能照顾你了。”
爷爷却没有笑,语重心长地说:“阿星,接你来,也不知道是为你好,还是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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