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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从哪儿来的妖孽……”
崔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惊不已。
姚汝能从墙边稍稍探出一点头去,一支弩箭立刻破风而来。
崔器赶紧一把将他拽回来,箭镞在年轻人的脸颊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死里逃生的姚汝能脸色惨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没想到在黑暗中,对方的射击仍这么精准。
“笨蛋!
他们现在是搜索前进队形,弩机都绷着呢,贸然探头就是找死!”
崔器像训斥新兵一样骂了一句。
姚汝能顾不上反嘴:“接下来怎么办?”
崔器沉思了一下:“这条直道没有任何遮掩,等他们拐过弯来,我们就完蛋了。
先退回监牢,凭门抵挡吧。”
大敌当前,崔器那在陇山培养出来的大将气度似乎又回来了。
姚汝能重新打起精神来:“好!
只要坚持到大殿派人来支援就好啦!
这些劫狱的奸贼一个也跑不了。”
崔器一阵苦笑,欲言又止,他可没有那么乐观。
劫狱?那高高在上的大望楼都熄灯了,那可是靖安司的通信中枢,谁家劫狱会这么嚣张?看对方的人数和精良程度,崔器觉得大殿那边也凶多吉少。
他太了解靖安司的内部安保了,就四个字:外强中弱。
大家普遍觉得,这是在长安腹心,又是掌管捕盗的官署,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所以连李泌那么精明的人,都没在这上面花太多心思。
结果还真就有人动了,还动了个大土。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一点也不想为靖安司殉葬,可眼下没有地方可逃。
崔器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看如何渡过这一劫。
“妈的,老子已经不是靖安司的人了,可不能死在这里!”
他在心里恨恨地骂道,觉得自己运道真是太差了。
两人掉头跑回监牢。
这处监牢其实是由一间柴房改的羁押室,只有狭窄的三个隔间,外头窗棂都是木制的。
正门没做任何加固,那两个短小的铜门枢,只要一脚踹上去便会坏掉。
崔器把三个狱卒叫过来,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当前情况。
狱卒都是旅贲军士兵出身,虽然知道崔器背叛,可眼下听旧长官的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五个人立刻动手,把木柜、条案和竹箱挪到门后顶住,再用锁链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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