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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医院天花板的惨白的颜色,刚和叶澜来过一次医院,没过几天我就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注定的。
点滴挂在支架上,另一头不断有液体顺着手上的静脉流入我的身体里,有些冰冰凉凉的触觉,唤醒了我的意识。
傅则慕握着我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我的知觉还未完全苏醒,也分辨不出哪里不舒服。
王姨站在傅则慕身后抹着眼泪,哭啼啼的:“蒙蒙,都怪阿姨不好,我粗心大意的,竟然没发现炖鸡的调料包里面有香菜,还好蒙蒙没事,不然我也不活了!”
我没力气说话安慰她,但是我知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如果我能早点发觉不喝那么多,也不会有事。
对香菜里面的某种芳香烃过敏,让我从小一吃香菜就晕倒,来来回回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这次看傅则慕脸色黑的难看,便知道这次过敏或许有些危险。
“王姨,你年纪大了,是时候回家照顾你的家人了,我照常给你每个月发薪水,算是这些年我对你悉心照顾的报答。”
傅则慕淡淡的说着,语气里却是透着不容拒绝的态度,王姨听见这话,眼泪更加流淌的欢畅,委屈巴巴的没吭声,更显得可怜。
我侧过头,傅则慕向前凑了凑身子,柔声问我:“怎么了?”
我咽了下口水,哑着嗓子:“王姨要是走了,我吃别人做的饭菜也不合胃口,我看,还是留下她吧。”
王姨嘤嘤的哭出声:“傅先生,我今后一定当心,绝对不让蒙蒙再有半点危险。”
王阿姨照顾我们很多年,这也是头一回,傅则慕也心软了,点了头。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王阿姨更是变着花样来给我送营养餐,医生说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托她的福,三天左右,我就已经感觉正常了。
呼吸频率和心跳都是正常值,免疫系统脆弱点,但也无大碍。
我在医院憋不住,便想办出院手续。
下了床,出了房门却没看见王姨,我问护士,护士指了指楼梯间:“接了个电话,往那儿去了。”
我说了谢谢就向着护士指的方向那走,隔着半透明的玻璃我看见王姨确实是在打电话,她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好像是在与人争吵。
我有些尴尬,转身要走,王姨的声音陡然提高了音量,仿佛怒气难消,但最重要的是她说的那句话让我怔在原地。
她怒吼着电话那头的人:“你不是说过敏是小感冒似的,不会出事的吗?你为什么骗我?”
我快走了几步,重新回到了病房,我不是不想继续听下去,只是害怕被发现而打草惊蛇。
当我把打草惊蛇这个词语用在王姨身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但她的那些话没办法不让我联想到这次住院的事。
我也很想去否认,她并非故意用香菜让我过敏,但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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