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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菀好奇地问公主娘。
康仪长公主坐在旁边拿梳子给女儿梳头,时不时地为她按摩头皮,算是为她护理头发。
室内除了母女俩,只留余嬷嬷守着,也没人能听到母女俩的话去。
“自然是有一点儿,不过算不得什么。”
康仪长公主轻柔地梳着女儿的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况且这是你爹自己选择的,他高兴就好,旁人能说什么?你娘我是公主,虽然因他们生养了你爹多尊重几分,却也不必折了身份去迁就。”
阿菀扭头看了公主娘一眼,突然觉得公主娘真是棒棒哒,几滴眼泪就消除了驸马爹的踌躇,同时也赢得了驸马爹的怜惜。
康仪长公主虽然思想有些与众不同,但到底还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明白子嗣后代对于男人而言事关重大。
或许有些男人是感性的动物,现在他还年轻,可以冲动感性,不计后果,可是当年纪大了呢?回想这些事情时会不会后悔?
康仪长公主自然是不能让丈夫后悔的,所以她要先消除以后会破坏夫妻感情的障碍,她不能让无子这事情成为丈夫心中的疙瘩,若是要夫妻感情长久,单靠着丈夫自己想通体谅是没有用的。
她不反对过继个孩子,就算过继的孩子不好,但这里是公主府,她有这个自信能拿捏住他。
昨日那一出,不过是要勾起丈夫心中的怜惜,得到一个保证罢了。
她相信丈夫的品性,可是不相信男人,先帝——她的父皇便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现下那些人让丈夫过继孩子也没什么,怕只怕丈夫以后看到那个过继的孩子,终究会想到那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心里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想法,到时候即便他不会在心里怨她呢?然后夫妻感情也会在那种细微的怨怪中产生变异,届时候夫妻感情也就那样了。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罢,康仪长公主又例行一日地开始教导女儿了。
等罗晔回来后,便见到妻子挨靠在炕上的引枕上,女儿已经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母女俩的睡脸让他忍不住柔和了眸光。
在他进来时,康仪长公主便醒了,睁开一双含着薄雾的含情目看他,然后朝他露出一个有些迷糊慵懒的笑容,得到丈夫情难自禁地欺过来的一个温柔的吻。
罗晔探手将女儿小心地抱了起来,放到炕里头,盖上了小被子后,坐在妻子身边为她揉了下酸软的肩臂,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起今日回府禀报家中父母关于过继的事情。
康仪长公主听罢,有些愧疚地道:“若是爹娘生气,我便回去与他们解释罢,横竖是我现在除了阿菀外,实在是无心再照顾个孩子,省得耽搁了那孩子。”
罗晔摇头,“与你何干?若是我不同意,独你同意有什么办法?你虽然是公主,但是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是一点也挑不出个不是来,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还不清楚么?放宽心罢,没事的。”
康仪长公主听罢,又朝丈夫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比之先前的柔软,添了几分艳色。
罗晔心中一动,又忍不住搂着她吻了下,不过不敢太过深入,只得遗憾地看着睡在里面的女儿,就怕夫妻恩爱到一半,女儿醒来时就尴尬了,少不得会教坏她。
康仪长公主心细如发,自然发现丈夫的眼神,顿时忍不住失笑。
等阿菀醒来后,发现她家父母又开始腻歪在一起秀恩爱了,她很淡定地自己爬起身,扯了下驸马爹的衣袖,“阿爹,我口渴。”
罗晔见女儿醒来,马上又成了二十四孝老爹,忙忙去给女儿端茶倒水了。
阿菀退烧后又过了两天,便到了三月三。
三月三是上巳节,京城里的内城河边倒是热闹,可惜这种热闹与阿菀无关,谁让她病才刚好,根本不能出门去凑热闹。
让她高兴的是,这天气真的开始回暖了,虽然缠绵病榻近半个多月,可这天气一回暖,她精神也好了许多,心里也高兴。
孟家姐妹倒是有过来看她,孟妡还特地送了她用荷包装着的兰草,意喻可驱除邪厄,于身体大有裨益,也算是讨个吉兆。
三月三过后,卫烜亲自带人送来了两只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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