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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一个寻常十来岁的小姑娘能有的态度。
沈慎沉下脸色,瞥了眼不知所然的阿宓,忽然发力扯下她右手衣袖,力气之大让衣裳嘶拉一声,吓得阿宓下意识后退想跑,手却被人攥得很紧。
视线在阿宓整条右臂匆匆扫过,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沈慎冷声问,“多大?”
阿宓睁着有些惧怕又疑惑的双眼望他,半晌慢慢抬手比了个手势,十三。
沈慎脸色稍霁,没及笄,可能还没点守宫砂。
只是刚才阿宓的作态很让他惊讶,不论之前的举止,一个未及笄未出阁的小姑娘能胆大到对陌生男子做这种事,不由让人怀疑她的出身。
沈慎此刻的确想好好查查她的身世,甚至怀疑她是有心人派来接近自己。
把阿宓晾在原地,他微微抬高了声音,“秦书。”
一直侯在外面的青年应声而入,他担心阿宓所以守在这儿,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他很好地掩住了眼底震惊,一贯温声道:“都督,有什么事?”
“把她带回去。”
沈慎扫来一眼,也不避讳阿宓,“再派人去查一查身世。”
“是。”
秦书带上门,犹豫再三还是脱下外袍给阿宓披上,刚好掩住她露出的手臂,走了会儿忍不住道:“姑娘在大人房里做了什么?”
阿宓停步,疑惑地望着他,仿佛自己也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做的事很寻常,哪知道在别人那儿掀起了风浪。
秦书憋红了脸,主要是那情景实在惹人浮想联翩。
可阿宓年纪这样小,模样虽然很漂亮但举止不带一点轻浮,他实在很难把面前的小姑娘和以往那些蓄意引诱都督的女子混为一谈。
最终叹了口气,“姑娘先好好休息吧。”
阿宓被半强制地关在了翠姨房里,她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想了好一会儿,依然不理解为什么那位大人会突然发怒。
其实阿宓也不大习惯那样的动作,可是公子喜欢,每次阿宓这样讨好他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以为所有人都喜欢。
靠着桌背,阿宓慢慢蹲坐了会儿,想不明白干脆回到榻边去照看翠姨,用湿毛巾帮她擦身子。
翠姨在阿宓心中最为重要,她对生母没有记忆,翠姨就像她的娘亲。
前世她被公子带走的时候是想带上翠姨的,可是公子不让,甚至连她在洛府的一件衣裳都不给带走,说既然成了他的人就不能再和过去有任何瓜葛。
好不容易回到翠姨身边,阿宓握着她的手想,再也不要和翠姨分开了。
虽然听到大人说要查自己身世,阿宓却不是很担心,她觉得在陵西那儿肯定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来,那位大人还愿不愿意带着自己。
胡乱思索间,阿宓趴在床沿打起了盹,翠姨的味道就萦在鼻间,再大的风雨声都吵不到她。
还是翠姨先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环境,她已经明白大致是什么境况。
翠姨准备下榻的动作惊醒了阿宓,忙扶住人,用眼神询问,然后被摸了摸头,“怜娘睡得太沉,雨都打进来了,再晚些屋子该湿一半了。”
阿宓忙跑过去关窗,雷声轰轰,恰好闪电亮起,瞬间把黑漆漆的天空劈成白昼,客栈外面还传来不小的惊叫声。
其实这时候还不到酉时呢,只是因为天气特殊,这个时辰外面就已经像黑夜一样,聚集而来的滚滚乌云像骇人的怪兽张开大口,叫人心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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