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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怠惰,身为长官难道没有责任吗?你责任最大。”
倒霉的统领把肩甲卸下来,搁到一旁,无比乖巧地跪到校场中央。
“霍将军,我知道这很驳你面子,得罪了。”
苏唳雪微微皱眉,抱歉道。
实诚的统领一笑:“嗐,我是爱面子,但大熠江山不是靠面子能守住的。”
苏唳雪拿起齐眉长的军棍,“啪”
地一下,打断在霍云背上。
然后,又一根。
又一根。
又一根。
……
直到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我知道,金吾卫绝大多数人没打过仗,老百姓都说你们是纨绔子。
别人这么说,你们也就这么认了,没准儿还挺庆幸,觉得自己好命,随便一投胎就是高门大户、富贵人家,天天骑最快的马,赴最豪的席,听最艳的小曲儿,泡最靓的妞,抬手一掷千金,从来不担心明天吃什么。
可今天,好日子到头儿了,你哭,你闹,你骂骂咧咧,它也到头了。
你怕,你恨,你觉得不公平,它也到头了!”
年轻的将军声音清冽,于遍地风啸中清晰灌耳。
军人是把血雨腥风挡在家国之外的,无论多少血腥的风雨都不能退。
要杀气,要狠厉。
可不好好收拾他们几回,狠不起来。
骄将堕兵,国之大忌。
平淡、安逸拥有极其危险的力量,它能杀灭所有志气,这就是淘汰的开始。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英雄。
双方在外城四门进行了整整三天激烈的交锋,从目前情况看,谁都没占到便宜——虽然四门还在金吾卫手中,但赵禄山和白狼军团已经把附近的道路全都占领了,而敌人的增援还在源源不断送进来,已经是他们六倍,一不高兴就拿铁火炮一通狂轰滥炸。
可淮南军还被挡在三十里开外,连人影都望不见。
每天,层出不穷的问题像跑马灯一样,在平帝仅有的一个老迈的脑袋里不停旋转跳跃,他用仅有的两个手轮流去接这些球,拼尽全力不让它们掉在地上,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铁火炮!”
“隐蔽!”
慌乱中,一名金吾卫光顾着抱着脑袋逃命,连刀也脱手丢了。
苏唳雪回过头,一声断喝:“把刀捡起来!”
小金吾卫愣了愣,又抱着脑袋把刀拾了回来。
“抱着头干嘛?还手啊!”
乱战之中,她替那孩子险险格住敌人凌空一刀,斥道。
“我不会……”
小金吾卫缩着身子窝在墙根儿,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分辩。
“你!”
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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