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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废物都在干什么!”
太子瑗暴喝。
“呃——!”
挣动间,冷不丁的,苏唳雪整个人忽地一颤,脸色唰地就白了。
一抹雪色如光影变迁般地,自她发旋顶部落下,缓缓扩散开来,赫然映入所有人眼帘。
“将、将军……”
大家心头一揪,感到某种震撼人心的悲愤。
朝青暮雪,病摧疾损;年少白发,命无团栾。
这战场拼杀的人,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烈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折辱?
“疯子,疯子!
你看着我,看着我——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跟你保证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死去活来两三番,她心力早已枯竭,半点刺激也经受不得。
如今,仅剩最后一口气也再固不住,一下子全散了。
只怕,要出事。
“哭什么,不许哭……”
苏唳雪觉得有些困,渐渐睁不开眼睛,听着耳边嘤嘤嗡嗡的哭闹声,心里有些烦躁。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眼泪,讨厌自己的,也讨厌别人的。
可老天爷偏偏叫她摊上这么个成日里拿眼泪当饭吃的小娃娃,还又欠了人家的,叫她打不得、骂不得,只好耐着性子、柔声细语地哄。
“哟,今儿这御花园可真够热闹的,叫老太婆好生开眼呐!”
忽然,不远处乌泱泱走来一大群人,中间一位年迈老妇,雍容华贵之气象更胜帝王。
“皇奶奶?您怎么来了?!”
南宫离万分惊诧。
太后年过六旬,身体常年抱恙,一直在后花园的佛堂里调养,足不出户。
南宫离长这么大,只在母后丧仪和自己去年启程去凉州前拜见过老人家两回。
皇太后瞟了瞟这一地狼藉,便心中有数,瞥了一眼小孙女怀里奄奄一息的人,淡淡地道:“离丫头,把人带我那儿去。”
“皇祖母,那家伙犯的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不可轻饶啊!”
太子不甘心地喊。
“孽障!
本宫的懿旨,皇帝都不敢说半个不字,太子是想忤逆本宫吗?”
太后斥道,“瞅瞅你弄的这乌烟瘴气,真糟蹋了我这园子!”
“儿臣不敢……不敢……”
南宫瑗赶忙磕头告罪。
太子对外一直以仁孝着称,倘若被扣上个忤逆长辈的罪名,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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