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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他身后的王翔忙上前两步:“我即刻遣人去处理。”
见王峦点头,王翔退到旁边,四下一看,寻到管事,抬手招他过来:“谁把那个珠玑放出来,还让她站在那么招眼的地方?”
管事循王翔视线看向珠玑,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点头哈腰道:“她听说十一郎今晚会回来,便找我说她也想出来迎接,起初我没同意,但看她哭得着实可怜,便许她走出那院子,却是没想到,她不但走出小院,还跑到这大门外来了。”
王翔厉声呵斥:“精明那么多年,却被几颗泪珠子泡糊涂了——此事一夕之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连族长都觉得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倒好,还放她出来招摇,这是要昭告世人传言属实?”
管事的腰弯得更低:“是我失职。”
“通知下去,事情没个结果前,谁再放她迈出那院子半步,就给我吃不了包着走!”
那厢,王峦步履矫健,入主院,进正堂,落座后,端起侍婢奉上的茶水轻啜一口:“小十一何时能到?”
不等随从回话,便听帐幔后传来脚步声,王峦警觉道:“谁?”
“太公……”
伴随着一声悠扬的轻唤,身着玄服的少年撩开帐幔走出来。
王峦看到这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撂下茶碗站起身,笑迎上前:“十一啊,你提早回来了?”
先前随王峦一道进来的王家嫡系子孙也凑过来将少年围住。
玄服少年洒然挺立于众人中间,并未立刻回答,不知哪个声音极地的咕哝了句:“怎的着黑裳了?”
听到这话,王峦瞪大眼睛,他又仔细将眼前的玄服少年上下打量一遍,不确定的开口:“阿瑄?”
玄服少年的嘴角一点点翘上去,他抬手扯掉覆眼锦带,视线对上王峦审视的目光:“好久不见。”
盯着少年的眼睛,王峦脸色丕变:“你……”
看看两旁面面相觑的众人,王峦挥挥手,哑声命令道:“统统退下。”
众人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没一个敢多嘴问他一句,纷纷低眉顺目退出去,走在最后的两人还顺手替他们带上房门。
直到彻底安静下来,王峦才低低道:“阿珏?”
少年粲然一笑:“是啊,太公,我回来了!”
……
这一夜:王家陷入凝重的气氛中,众人莫名不安。
这一夜:桓煜坐在颠簸的车内,马不停蹄的赶路。
这一夜:司马润坐在灯下,望着湛卢剑出神。
这一夜:卫敏穿着合身的大红嫁衣,对镜自赏。
这一夜:虞姜裹着薄被贴在卫毅耳畔,眉飞色舞的描绘着理想中的美好未来——等卫敏嫁给司马润之后,就让司马润去上头走动一下,把卫毅调回来,羌人现在不消停,守在那边太危险,到那时候,她再给他多生几个儿子,也算为他们卫家开枝散叶;至于他们的儿子卫源,那可是卫家的长子嫡孙,可不能让他走上他爹的老路,带兵打仗搞不好就会丢掉性命,卫家的将来全都靠这孩子了,万万不能大意了,再者说,这孩子本性纯良,不喜舞刀弄枪,更见不得血光,所以还是让司马润出面邀请当世鸿儒,全心全意教导他,以她儿子的聪慧,将来必定位极人臣,光宗耀祖……
这一夜:没被虞姜提到半句的卫戗姐妹,吃饱喝足,额头抵着额头侧卧在同一张床榻上,窃窃私语:“芽珈,你希望我们将来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依山的,傍水的,还是依山傍水,就像在师父那里的院子……”
“戗歌——就是家……”
第二天一早,寒香来报,卫毅和虞姜因为晚上的祭月事宜早早出门了,如果她们姐妹想吃什么就吩咐一声,让厨房给做。
直到午饭过后,卫毅和虞姜才回府。
那时卫戗正懒洋洋的歪在软榻上,逗着噬渡晒着太阳,看着芽珈蹲在树荫下专心致志的摆弄裴让送她的孔明锁。
“女郎,主公遣老婢来找您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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