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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许晚晴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
她抬头望着面前这座哥特式建筑,灰黑色的石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铁艺大门上的数字“444”
已经锈迹斑斑。
殡仪馆的尖顶刺破铅灰色的天空,像一把指向地狱的利剑。
“就是这里了。”
许晚晴低声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邀请函。
那封用暗红色墨水书写的信件三天前出现在她的工作室,邀请她这位专攻古尸修复的专家来444号殡仪馆“处理一具特殊尸体”
,报酬是平常工作的五倍。
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许晚晴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多年未曾开启。
院内杂草丛生,几尊破损的天使雕像歪斜地立在两侧,它们的眼睛似乎都在注视着她。
“许小姐?”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许晚晴猛地转身,伞差点脱手。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他穿着黑色长风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却黑得深不见底。
“我是祁寒,444号的馆长。”
男人微微颔首,“感谢你接受邀请。”
许晚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您好,祁馆长。
邀请函上提到的尸体...”
“不急。”
祁寒打断她,转身向主楼走去,“先带你看看工作环境。”
主楼内部比外观更加阴森。
高耸的穹顶上悬挂着古老的黄铜吊灯,光线昏暗得只能勉强视物。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黑色木门,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某种许晚晴说不出的古怪气味——像是陈年的香灰混合着腐烂的花朵。
“你的工作室在二楼西侧。”
祁寒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条件有限,但工具齐全。”
许晚晴注意到墙上挂着一排老照片,都是些民国时期的集体照,里面的人全都面无表情地直视镜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奇怪的是,每张照片中都有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边缘,她的脸在每张照片上都模糊不清。
“那是...”
许晚晴忍不住指向照片。
“前员工。”
祁寒头也不回,“444号有百年历史了,留下些老照片很正常。”
他们来到二楼,祁寒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房间中央是一张不锈钢解剖台,周围摆放着各种修复工具,有些甚至是许晚晴从未见过的古董器械。
角落里有一张小床,显然是供她休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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