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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像银针般刺入挡风玻璃,边雁将雨刷调到最快仍看不清前路。
张显紧握着那块碎镜片,指腹被边缘割出了血,他却浑然不觉。
“再确认一次,”
边雁的声音紧绷如弦,“我们为什么要回那个鬼地方?”
张显盯着镜片中变幻的影像——时而映出他的脸,时而闪过霍明漪生前的模样。
“詹台槐说仪式已经开始,霍明漪认定了我的眼睛。
如果真有办法阻止她,一定在殡仪馆里。”
“或者我们直接开车离开这个省,”
边雁提议,“去个有阳光、沙滩,没有活死人医生的地方。”
张显摇头:“她已经在镜子里跟着我了。
距离没用。”
他举起镜片,这次清晰地映出霍明漪站在他们车后的景象,长发在无形的风中飘舞。
边雁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
“老天!”
她转头看向后座——空空如也。
“这太疯狂了...”
车子重新启动,驶入更浓重的夜色。
路牌显示距离444号殡仪馆还有十公里,但导航突然失灵,屏幕闪烁着一串诡异的数字:444.444...
“我们快到了。”
张显的声音低沉。
拐过最后一个弯,444号殡仪馆的铁门赫然出现。
令人惊讶的是,昨晚被张显逃离时撞开的大门现在完好无损,甚至比记忆中更加崭新,铁栏杆上的锈迹消失了,顶部的尖刺在闪电照耀下闪着寒光。
边雁停下车,没有熄火:“看起来有人...或者什么东西,修好了它。”
张显推开车门,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肩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甜腻气味,像是腐烂的花朵混合着福尔马林。
他走向铁门,手指刚触到冰冷的金属,大门就无声地向内滑开。
“热情的欢迎。”
边雁跟上来,手里握着那把空枪——虽然对詹台槐没用,但拿在手里多少是个安慰。
踏入殡仪馆范围的瞬间,张显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秒,殡仪馆主楼突然变得灯火通明,窗户里人影晃动,门廊下的灯泡亮着,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隐约乐声。
“你看见了吗?”
张显抓住边雁的手臂。
“看见什么?”
边雁困惑地看着黑暗中的破败建筑,“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幻象消失了。
张显眨眨眼,殡仪馆又恢复了废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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