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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他的记忆（第2页）

这段评论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是一些很长看上去又很激动的言论，不乏一些粗俗的，都是在指责他。

亚瑟王阿尔托利斯·潘德拉贡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很聪明地没有选择继续回复。

第一是因为以他认真的性格一旦看下去就会花很长的时间去认真地回复，第二是因为他尚在思考评论中的“教他做人”

是什么意思。

看，现在一大群人又纷纷来向他刷“让我来替梅莉酱教你做人”

。

——但他本来就是人啊。

……哦，现在是英灵状态，算不上活人了。

总之阿尔托利斯感到莫名其妙。

原谅这位来自第五世纪的王，虽然他被召唤到现世来参加圣杯战争时有被灌输了一些现代知识，但是其范围还没能细致到网络语言这一部分，就算有，他也暂时跟不上和理解不了现代人跳跃旋转的脑回路。

然后他觉得一些疯狂砸来的言论实在太过粗暴伤人了，至少以他的教养来说感到了一丝无礼。

但他并没有生气，毕竟他以往的人生中听过许许多多更粗鄙的话，那些不是通过网络而是人亲自说出来的，更具攻击性。

他强大坚定的内心并不为此动摇与有所波动。

阿尔托利斯反倒是开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和自己的恩师梅林吵架了。

好像并没有。

他的记忆中，与梅林能称得上是吵架的一次都没有。

虽然幼年不懂事也有过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闹别扭生闷气的时候，但梅林每次都只会以长者的姿态，像是动动手指那样简单说几句话就把他哄好了。

长大后成为了能够与梅林平等相处的王，他们也是一直以辅佐信任的关系与感情相处着。

就算是遇上了什么有分岐的事情，只要他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对方就能微笑地说着“真是拿你没办法”

，然后选择相信他——虽然那大多数情况下是她的事不关己。

偶尔会因为梅林欢脱轻浮又捉摸不透的性格与行为感到无奈和苦恼，甚至会有无力感。

但一路走来，早就习惯了她的阿尔托利斯总是选择尊重、包容与信任。

她也像是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感到愤怒与憎恨一样，总是轻浮又从容地欢笑着。

老实说，有她在的日子里，阿尔托利斯的身边向来都是欢声笑语的轻松氛围，安心与希望笼罩在她身上，带给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是这样的存在，而他与她是这样的关系——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吵架的事物。

所以……为什么会说和他吵架了呢？

亚瑟王有关于恩师的记忆是很鲜明的。

大不列颠因他的死灭亡后，与实实在在度过了一千五百多年的梅林相比，阿尔托利斯几乎是在当年灵魂沉寂的那一刻就听到了来自世界的呼唤——从那以后他往返于圣杯战争的战场，多次为心中的宿愿战斗。

但纵使灵魂跨越了千年以上的时间长河，那些死后真正刻在他脑子里的日子却比不上其真正死亡时间的一个零头。

所以他关于自己生前的记忆还十分清晰，并未因时间跨度如此之大而变得模糊。

阿尔托利斯在活着的时候最后见到梅林是在即将出航远征罗马的那个清晨港口，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天海平线上漂亮的晨曦，海浪缓缓的水面上是曙光与天空交织的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