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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拍着胸脯道:“大爷放心,都是家身清白没犯过事儿的,县令大人特意嘱咐过。”
陈景书笑道:“既是刘大人说的,那必定是好的了,只是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衙役道:“大爷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陈景书道:“我虽与他们联保,但我毕竟远来,他们也不认得我,心里恐怕也不放心,因此想请你跑个腿,就说我明日中午在盛德楼请他们喝酒,也是交个朋友的意思,只是我并不熟悉这几家在哪里,这才要请你为我通知。”
那衙役笑道:“这点小事哪里当得大爷说个请字了?只管吩咐就是,这几家我都熟,这就去了。”
陈景书忙给松烟一个眼色,松烟笑着上前给衙役塞了个小荷包,约莫三四百钱,笑道:“我家大爷请你喝茶的。”
除此之外又包了一盒点心给那衙役。
第二日陈景书叫菖蒲又包了一两银子,并一些时下新鲜的瓜果点心一类叫人给作保的廪生送去。
这里头虽有刘县令在,但陈景书该给的人情并不会少了,左右一两银子的花用也不算大。
毕竟旸兴县不是什么繁华大地方,更不是京城,一两银子够摆一桌丰盛的酒席了,寻常童生请廪生作保不过送些瓜果点心,给钱也不过是三钱五钱的银子,陈景书给一两既显了郑重又不太过张扬。
见时候差不多了就带上松烟往盛德楼去。
盛德楼算是旸兴县城里比较好的酒楼之一了,他们不过五个人,一桌席面就要一两银子。
陈景书心里不由哀叹,果然出门在外就是花钱如流水啊,他尽量节省着花都是今日一两明日二两的,若有那花钱大手大脚的,还不知怎样呢。
盛德楼有两层,楼上是几个雅间,陈景书便在雅间里订了一桌,他到的早,稍等了一会儿才见几个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却只有三个。
三人张望一番,又对小二问了几句,便直接往陈景书这里来了。
陈景书连忙迎上去。
打头的瘦高个青年道:“是我们来迟了。”
陈景书道:“哪里,是我到的早了,几位请坐。”
三人分别落座之后又互相交换了姓名,瘦高个叫赵书新,二十四五的年纪,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叫孙海楼,最后一个却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名叫李岩。
陈景书道:“不是说四个人,怎么只三个来了?”
赵书新性格外向一些,当即道:“唉,还有一个有名的‘老人家’叫钱裕,都考了四回了,如今年纪一把,才不屑跟我们这些小孩子玩呢。”
陈景书听他说的讽刺,不由细问:“这又是什么事儿?”
孙海楼笑道:“景哥儿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钱裕年纪比我们都大了十几岁呢,比你大的更多,他平日里又自认是最刻苦的,从不与我们‘鬼混’,这会儿当然也不会来。”
陈景书道:“既然他要读书,那我们也不该打扰了。”
孙海楼大笑。
赵书新也道:“这会儿提那个败兴的做什么,对了,景哥儿既是扬州人,怎么到旸兴来考试了?”
陈景书便把籍贯的事情说了。
赵书新点点头:“难怪呢。”
陈景书道:“我初来旸兴,这回请大家聚一聚,既是见个面,免得互相联保的考生却见面不识岂不成个笑话了,二来也是我在旸兴没什么朋友,想与诸位结交一番呢,只恐诸位嫌我年纪小不懂事。”
赵书新道:“哪有这事,景哥儿相貌人品哪样差了,我们不与你结交,难道要去结交什么‘老人家’不成。”
他这话说的孙海楼又是一阵大笑。
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他们今日来赴宴,除了是想要见一见陈景书,弄清楚与自己联保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之外,也是看了刘县令的面子,能让刘县令亲自派人为他操持这事,陈景书年纪虽小,但恐怕家世不凡。
只是今日虽见陈景书俊秀清雅,当真一副好相貌,举止也不像是俗人家,可陈景书也无太张扬的地方,这倒是叫他们摸不着底了。
赵书新和孙海楼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打算。
虽不至于要讨好,却也不必结仇,只管交个朋友就是了。
陈景书年纪还小并不喝酒,其他几人却是端了好酒上来的,几杯酒下肚气氛就热烈多了,就连一直不说话的李岩都说了几句。
李岩年纪不大,样貌清秀,话更不多,但时常能一语中的,噎的赵书新孙海楼说不出话来,只好自己罚酒。
临别时赵书新道:“景哥儿既然没什么朋友,有件事情恐怕不知道,本县的童生们前些日子相约举办文会呢,就在临江楼,明日我们几个都要去,景哥儿也一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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