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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儿,我没力气再开车,他也没力气再走,我们十分默契的在附近一家已经打烊的商场大门口躺了下来。
我把左手垫在后脑勺上,他把右手垫在后脑勺上。
我曲着右腿,他曲着左腿,我们就像画儿里一样做着和谐又一致的动作。
只是,我被路灯打斜在墙上的影子明显比他的要短上一大截。
雨已经不怎么下了,可离着几米高的遮雨棚上还是会缓慢的掉下积累的雨滴子来。
“你脑袋不嫌疼?头抬抬。”
商临把一条胳膊挤在我头顶,像是在急需一个我抬头的动作,好把胳膊置入缝隙。
“你一身儿骚里胡馊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我闻细了恶心。”
我累得把话说得极没力道。
“这么恶心……还来接我做什么?”
他费劲地笑了笑,呼吸带着轻喘气不说,还喘得他妈极其性感。
生理和心理突的就在被他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勾得招架不能,我翻个身瞧他,朦朦胧胧路灯下的那张侧脸邪佞阴森,可偏生略勾起的嘴角又突兀的打散这股气质,整一个长得帅了点的怪胎。
“耳朵有毛病?问你话呢!”
他挪挪位置,下巴暧昧地磕在我肩窝上。
我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我是过来看你死了没有。”
他嘴里很轻的笑了几声:“没死你就和一帮女人干起来。
要是真死了,你是不是准备把她们全身的毛全拔了?”
我的脸颊迅速升腾起一串热气,没太好气地说:“闭上你的鸟嘴,刚那酒瓶子该砸你嘴上!”
他没动怒,那只受伤的手抬起在我面前翻了翻,沉吐口气说:“砸我哪都行,没砸着你就好。”
我的心又给咚了一下,瞧瞧他被碎酒瓶砸出三个血窟窿的手,又因为他这句语气轻浮的话给弄得五迷三道的,我忘了说话,忘了斗嘴,唯独没有忘记瞧紧了他。
人心就是这么没预兆,不久前他醉死在沙发上任由女人们摸来摸去,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骚乱得没药可救了,可现在不过这么一句话,又让我心头起阵波澜。
我盯得出了神,只听他嘲讽地笑了声:“程乙舒,快收起你的那些性幻想,我今天没劲儿睡你!”
我一个激灵回神过来,正懊恼于自己的内心戏被他看穿,可他已重新仰面向天的躺好,从头发尖到脚趾间都散发着一股异常正直的气息,看上去有些陌生。
下过雨后的天气是凉飕飕的,他突然的沉默好似让本就寒冷的空气更冷些。
我不太争气地轻咳一声便往他那缩缩身子,抬起脑袋靠他肩膀上,他没有取笑我,直接把手按在我屁股上,十分粗鲁地往上一提。
我身子瞬间上去一截,脑袋磕得更舒服了些。
我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紧紧抱在一起,一时间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只有互相的体温是实在的。
就这么静静躺了好长时间,商临给人拨了个电话。
也就十来分钟就有辆破旧的皮卡车横我们前面。
车里下来一个人,我瞧着脸不生,那晚宵夜摊上打架就是他问我和阿临和谐不和谐。
他里头穿件背心,外头套着一件便宜西装,走起道来高视阔步,整个一不伦不类的市井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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