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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色混沌（第2页）

残影风暴裹挟着被吞噬的阴影撞碎了整面承重墙，墙体倒塌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

陈虎残魂凝聚的矿工虚影在坍缩中浮现出惊愕的表情，那张布满煤灰的脸突然裂开，露出诡秘的笑容：“天机阁授……”

爆炸的阴气漩涡将警告声绞成了碎片。

林疯跌坐在用血浆绘成的太极图上，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发梢滴落成某种古老的卦象，那血浆的触感温热而黏腻。

他伸出舌尖舔舐虎口凸起的脉动，尝到了三十七种不同年代的铁锈味——医生分身的白大褂残片还卡在他的臼齿间。

“啪嗒。”

半块镜片从天花板坠落，折射出七重人格的瞳孔倒影，镜片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孤寂。

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暗金色对话框，那些梵高风格的漩涡开始顺时针旋转，将满地狼藉的血迹吸成像素颗粒。

“他们比你更早发现真相。”

机械音里混合着中年男人抽烟过量的沙哑，“三分钟前，西南方两公里处。”

林疯听到这个提示，心中一惊，他能感觉到建筑外似乎有一股异样的气息正在逼近。

林疯的狂笑震碎了最后几盏应急灯。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些暗金色纹路像活体电路板般在皮下游走，突然用沾满脑浆的食指在墙面写下血字——第三根肋骨的焚心骨正在灼烧“精神病院”

四个字的最后一笔。

“我们诞生的时候，”

二号分身的声音从胸腔共鸣传来，“停尸房的冰柜编号是质数吗？”

晨光刺破阴云的那一刻，琉璃瓦的碰撞声顺着下水管道涌来。

十七名白袍人踩着卦位出现在废墟外围，为首的少年正用罗盘锁定林疯眉心的光斑。

系统弹窗突然覆盖整个视野，猩红的“S级”

字样将朝霞染成了血色。

【剩余崩溃值：11:59:59】

林疯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晨雾，五道虚影在他后背撕扯出时空褶皱。

当最先冲来的天机阁弟子剑锋触及他睫毛时，医生分身的听诊器正卡在对方颈动脉处，校服少年模样的虚影已经折断了罗盘的青铜指针。

“先天巅峰的气味……”

林疯的犬齿咬破下唇，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微型星图，“像过期三十年的樟脑丸。”

掌心的暗金纹路突然刺入腕骨。

他看见陈虎残魂消散的位置浮现出半枚青铜钥匙，那物件表面的铜绿正以每分钟三微米的速度侵蚀现实维度。

系统界面在此刻弹出装备预览图，物品说明栏赫然显示着“第七精神病院门禁卡（仿制品）”

。

“大长老的拂尘有214根蛟须！”

被按在墙上的天机阁弟子突然眼球爆凸，“每根都浸泡过……”

林疯的拳头带着五个分身的残影贯穿对方胸腔，飞溅的脏器碎末在空气中组成临时符咒。

当他扯出那截脊椎骨签到时，系统提示音忽然切换成老式磁带卡带的滋啦声：“恭喜获得……滋滋……人格稳定剂……滋滋……药效……滋滋……”

暗金纹路已经蔓延到肘关节。

林疯在剧烈头痛中撕下对手的绶带缠住右手，那些天机阁特制的银丝线正在他皮肤上烙出条形码状的印记。

二号分身突然接管了声带：“东南方向第七个垃圾箱，那里埋着1997年的氯丙嗪注射液。”

晨雾突然被某种高频震动搅散。

林疯的视网膜捕捉到千米外的楼顶闪光，那是狙击镜的反光正沿着他掌心的纹路轨迹滑动。

五道分身虚影同时做出捂耳动作的刹那，整条街道的下水道井盖被音爆掀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