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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宁夜交完班,却没有直接回宿舍。
他蹲在殡仪馆后院的槐树下,用手机搜索着“1978年第四棉纺厂火灾”
。
五分钟后,他骂了句脏话把手机塞回口袋——网上几乎没有任何详细信息,只有几条百科词条提到这场事故,连死亡人数都没有记载。
“在查那场大火?”
宁夜猛地抬头。
林媛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晨光中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左手腕上的念珠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你知道些什么?”
宁夜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为什么所有资料都被抹除了?”
林媛没有直接回答。
她抬头看向殡仪馆主楼,阳光照在那些斑驳的墙面上,勾勒出几道奇怪的裂纹——从某个角度看,像极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今天会送来一家四口的尸体。”
她突然说,“灭门案,丈夫杀了妻子和两个孩子后自杀。
这种横死的怨气最重...”
她转向宁夜,“你今晚值班时要格外小心。”
宁夜正想追问,林媛已经转身离开,黑色裙摆扫过枯草发出沙沙声响。
他注意到她走路时左脚似乎有点跛——这是之前没有的。
回到宿舍,宁夜冲了个冷水澡,试图洗掉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防腐剂味道。
镜子被水汽模糊,他随手擦了擦,突然发现镜面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不要相信她”
宁夜的手僵在半空。
水珠顺着字迹滑下,像是镜中人在流泪。
他猛地拉开浴室门——宿舍空无一人,门锁完好。
“见鬼...”
宁夜用毛巾狠狠擦掉那些字,却发现越擦越清晰。
最后他不得不打碎镜子,玻璃碎片在地上形成一种诡异的图案,像是无数只睁开的眼睛。
下午三点,他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赵师傅站在门外,脸色难看:“快来帮忙,那家四口送来了,状况...很糟。”
停尸间里弥漫着比平时更重的腐臭味。
四具尸体排在不锈钢台上,盖着白布。
林媛已经在那里,正检查第一具尸体。
“丈夫,38岁,刎颈自杀。”
她掀开白布,露出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子,脖子几乎被割断一半,“死亡时间约48小时。”
宁夜帮忙掀开其他白布:妻子,35岁,胸口多处刀伤;大女儿,8岁,窒息而死;小儿子,5岁,头部遭受重击。
“禽兽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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