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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观测员I
蔺世川的矿工刀抵在崔见岳喉结上,刀身赤铁矿浆缓缓滴落,在锁骨山纹处烫出青烟。
“你父亲也用过这把刀。”
馆长声音温柔得像在聊家常,“永和七年,他在3号矿脉刻下第一道‘山引’。”
江见微的镊子悄无声息抵住蔺世川后腰。
“人体脊柱第三节,”
护理生冷笑,“刺进去会瘫痪但不会死——正好问话。”
青铜油灯突然爆燃!
青绿色火舌舔舐到钟伯的破面具碎片,那些碎片竟自动拼合,悬浮在空中组成新的傩面——一张似哭似笑的雷公脸,额角赫然镶着编号I的蚀学会铜牌。
“老钟啊……”
蔺世川叹息,“你偷戴我的面具三十年,不重吗?”
面具突然唱起尖锐的戏腔:
“七月半,开鬼门,我借尸还魂——”
矿坑深处传来轰隆回响。
第二幕商会的枪声
子弹擦着蔺世川的鬓角射入岩壁。
二十名穿貂绒大衣的商会打手包围矿坑,领头人手中的毛瑟枪还在冒烟。
“蔺老板,”
他咧嘴露出金牙,“商会付钱让你处理尸体,没让你把它们养成看门狗。”
崔见岳注意到打手们腰间别着黑钨矿护身符——和殡仪馆铜镜边框同源。
“处理?”
蔺世川轻笑,“郑会长没告诉你,这些尸体才是溟城煤矿真正的‘矿工’?”
他忽然将青铜油灯掷向地面。
火焰顺着赤铁矿脉窜出,瞬间勾勒出覆盖整个矿坑的巨型山形阵。
阵眼处,无头尸捧着的头颅突然张口,封嘴的矿浆崩裂,露出满口黑钨矿磨尖的牙齿:
“饿——鬼——讨——债——”
商会打手们的护身符同时炸裂,黑钨矿碎片暴雨般射向主人。
惨叫声中,崔见岳拽着江见微滚到矿车后,眼睁睁看着那些碎片嵌入人体后开始生长,像某种金属寄生虫在血肉中蔓延。
“赤铁矿控制尸体,黑钨矿控制活人……”
崔见岳的怀表疯狂震动,“蚀学会在拿全城人养矿!”
第三幕雷公傩面
钟伯的尸体在此时站了起来。
老人的头颅不自然地歪着,脖颈断面爬满赤铁矿丝,像被提线的木偶。
悬浮的雷公傩面扣在他脸上,戏腔变得字正腔圆:
“一更天,埋尸首,二更天,点魂灯——”
蔺世川微笑着摘下眼镜。
他的眼球表面浮现出微型山形纹,瞳孔里映出崔见岳惊愕的脸:“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把你送进地质队?崔家血脉才是最好的‘矿引’。”
矿坑突然剧烈震动!
那些被黑钨矿寄生的商会打手集体转向崔见岳,异口同声:“VII号观测员之子,归位——”
江见微的护理箱在此刻爆炸。
她提前混入的尸碱土与赤铁矿浆产生剧烈反应,炸出一条通往通风管的路。
崔见岳最后看到的,是蔺世川弯腰捡起雷公傩面的背影,和钟伯尸体上突然睁开的第三只眼——
那只眼睛长在喉结上,虹膜里嵌着小小的青铜油灯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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