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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哪会听不懂。
今日魏忠贤说,拉他来与郑夫人商议紧要事,他还猜是不是要报复外朝的文官,比如东林,没想到是要搞王体乾。
魏忠贤当然不会宣扬自己被客印月和王体乾戴绿帽子的事,但告诉过田尔耕,王体乾利用司礼监秉笔的身份,给自己穿过小鞋。
宫里宫外,谁和谁是拜把子兄弟,王体乾这种权裆,心里门清。
一旦他开始收拾魏忠贤,必定不会落下田尔耕。
田尔耕于是龇了龇牙:“咳,个中利害,田某明白了。
但法子,还得请郑夫人给咱指点指点。
田某照做便是。”
郑海珠垂眸盯着石桌上的灯笼,语气比昏黄的柔光还温和:“老田,你家在京城的底子,是我和老魏比不上的。
你弄一伙人,去景泰洼那里,做一处雅致些的小院子。
再从人牙子那里买两个姿色上乘的女娃,十四五岁的,放在院子里先住着。
然后等我消息。”
田尔耕倒也不全然是应声虫,直言问道:“夫人,王体乾老家是昌平的,你可是,要给他做什么局?”
郑海珠点头:“不是要瞒你,而是,局嘛,就像鱼篓子,得一层层编。
对了,不许苛待女娃,事成之后,我还得想办法将她们囫囵着送到边关去,得一条活路的。”
田尔耕应了,心里难免嘀咕,送走?直接灭口不就成了。
这妇人真是,又要当阎罗,又要做菩萨,麻烦。
只见郑海珠已站起来:“行,其他废话不多说。
老魏马上去洛阳了,盯着那处官员给太子选秀女。
此事,你找我、我找你,就成。”
田尔耕抱起装着见面礼的木匣子:“夫人放心,明天就开始张罗。”
走出巷子,田尔耕先行一步,郑海珠才问魏忠贤:“我可也得去演我的戏了,你准备好东西了没?”
魏忠贤眼睛一眯:“跟着你行事,哪敢糊里糊涂的。
昨日就拿回我宅子里,让那臭婆娘看到了,也点过她,太子做木工活儿,顶喜欢用青檀。”
……
数日后,翊坤宫。
郑海珠与信王朱由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映在石阶上。
不多时,掌事宫女出来道:“娘娘醒了,信王与郑师傅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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