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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丫头旋即给吓了个花容失色。
而正殿里的罗九宁,此时也给吓了个花容失色,死咬着唇,上牙磕着下牙,黑暗中满口牙咯嗒咯嗒的响碰上。
身后的男人还在她身后粗喘,手臂紧紧肋着她的脖子,鼻尖就抵在她的发际。
罗九宁心说,书里分分明明,不是说裴嘉宪不行,只会折磨她以发泄自己的欲望。
所以罗九宁才会被称之为泄欲工具的吗?
可分明,此刻的裴嘉宪像一头愤怒中的狮子一般,若非殿外突如其来的一声剧响,他非得把她吃了不可。
而那硬梆梆的东西,仿如吐着信子的莽蛇一般,就在她的腰际徘徊着。
“须知,王妃是主母,她们是妾侍,是你的仆人,往后在她们面前须得严厉些,拿出你王妃的威严来。”
裴嘉宪再说道。
罗九宁忙不迭儿的点头:“妾身从今往后当不妒不骄,替王爷束管并照料好几个姐姐们?”
妾侍都比她大,可不都是姐姐。
裴嘉宪又叫罗九宁这句惹笑:“王妃小小年纪,妒才是天性,不妒,便是王妃不爱孤了。”
罗九宁当然不会应这一句,她暗暗腹诽,心说你还要杀我呢,我又缘何会爱你。
难道羊会爱上随时要吃掉自己的狼,兔子会爱上随时准备扒自己皮的老虎,直真笑话。
她也是给饿的久了,难得开顿荤,便极认真的对付着一块油胡旋,忽而抬头,便见烛光下裴嘉宪正在盯着自己看。
他本生的俊美,眉如黛色,颊泛桃花,唯独那两只眼睛,墨若星辰,无论他脸笑的怎样灿烂,那双眸子都一直冷静,锐利。
“东门上所有侍卫全部清换,从今往后,王妃可不能再不给任何人报备,不带侍卫随行就单独出府。
你要再违命出府,东门上的侍卫不问是否知情,一并斩杀。”
裴嘉宪于是说道,听那口气,侍卫们的性命简直就跟草芥似的。
她回趟娘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过穿过两条街巷而已,但在裴嘉宪这儿,却是难上加难,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出去的。
原本罗九宁不知道为甚,直到读过那本书才知道,他对于内院的女子们,看似多情,但实则冷酷,总怕她们要出去说些不该说的,作些不该作的,给他清律严明的外院添丑。
所以,中馈之权算不得什么,要让裴嘉宪愿意放她出门,罗九宁才能谋她接下来该谋的事儿。
她咬着唇,极乖巧的答了声是,便依旧埋头对付着那块胡旋,好吃,格外的好吃。
终于,裴嘉宪道:“孤明儿还要早起,早点歇了吧。”
说着,他径自起身,就往内室去了。
罗九宁咬了咬牙,起身,接过桌边的青盐水涮罢了口,跟着裴嘉宪也进了内室。
这间卧室,后面的窗子上挂着足有一寸厚的鞑鞑羊毯,羊毯上用各类花纹织出一幅将军夜行图来,策马的将军,夜行的兵甲,在黑山羊毛的毯子上栩栩如生。
这毯子似乎会吸收光线,本就黑的屋子里,只点着一盏高烛,在占据整个墙面的黑毯下,微弱而又顽强的跳跃着。
便白日里,这毯子也不轻易搭起,再将门关上,顿时便是一种深夜才有的浓黑。
当然,也极其安静,是个睡觉,休息的好地方。
裴嘉宪站在一幅画下,画是寒山春晓,远处白雪皑皑,江边却有新绿,江中几尾白娇鱼正在游曳。
他略弯着腰,手抓着厚沉沉的门扇,黑衣逶地,清瘦而又俊俦,双眸如漆又似星河,那眸光始终在她身上。
见九宁进门,裴嘉宪旋即就解了外衫,待她坐到床沿上了,一口气便吹嘘了桌上的高烛。
这一切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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