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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蒂歪着头,“千叶,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千叶没有回答,她两脚伸得笔直,整个上半身也彻底松懈下来,长长的头发也随之汇积在胸口。
这种场合没有一支烟,总让千叶觉得少了点什么,她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在床边轻轻敲击床单。
千叶虚望着前方,“那也还是太久了。”
瓦伦蒂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什么意思?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慢性自杀吗?”
千叶怔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她朝着瓦伦蒂摆了摆手,“死是不可避免的,瓦伦蒂,但我不会主动朝它走过去……我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的提问过于唐突,瓦伦蒂稍稍有些脸红,她站起身去整理起一旁桌上的新鲜花束,以避开千叶的目光。
“我爸爸前几天还和我谈起你,他说在他接触过的所有病人里,没有人的求生意志比你更强烈。”
“没错,”
千叶靠在床榻上,“我只是不凑巧,有几个杀伤性稍微大一点的习惯,你不用太担心……维京医生最近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
瓦伦蒂轻声道,“他最近应该是和联合军一起去南边几个荒原巡查了,按现在这个速度,可能两周后会来谭伊。”
“令尊真是位勇敢的人。”
“那到时候要见一面吗?”
千叶在心里稍微算了一下时间,低声道:“到时候看情况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临走时,瓦伦蒂才走出房门就立刻转了回来,“对了,安娜女士的手稿……我差点就忘记给你了,好厚一打呢……”
说着,瓦伦蒂从自己的黑色挎包里取出一叠四指厚的稿子,里头全是用打字机敲出来的长短句,密密麻麻,但又十分工整。
从听到“安娜”
这个名字开始,千叶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爸爸现在是安娜女士的主治大夫了。”
瓦伦蒂轻声道,“以后再拿安娜女士的手稿,我们不用再像以前那么费事,他现在每个月都可以去看她。”
千叶默不作声地接过了手稿,手稿的封面是额外加上去的,瓦伦蒂的父亲用花体字在上面写下《森林吟唱之时·下》。
“她还在写这些没用的东西啊。”
千叶喃喃道,“根本没有人会看的。”
“我就看过了啊,”
瓦伦蒂微笑着争辩,“看完感觉很有启发,我从来没有见过谁能把森林的科普写得像她这么有趣。”
“她身体怎么样,现在?”
“短期还好,长期不太乐观,”
瓦伦蒂低声道,“上个月她膝盖做了个小手术,如果修养得当,以后是可以站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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