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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桐晕头转向被扔在后座上,正要爬起来,他突然从身后俯身过来,按住她的手直接吻过去,她终于明白什么才叫真的吻,原来他主动起来她连半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很快就连气都喘不上来,挣扎着手脚都软了。
从河边到家里,明明走路也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那天车开得飞快,可她还是觉得慢。
车里太暗了,谁也不敢说话。
她被他揉在胸口,浑身发抖,这一下不只是脸上发热,浑身都热。
她终究还是胆子小,小女孩没见过世面,他稍微有点动作就把她吓着了,僵着不敢乱动。
那天的酒还是有后劲,以至于那一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西院去的,她晕晕乎乎地只记得自己太紧张,反应又丢人又幼稚,最后整个人抖到站不住,被他一把按在门后。
那时候晚上贺启诚的眼色深沉,从头到尾就问她一句话,后不后悔。
季桐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其实也不是难过,就是眼泪无意识地流了一脸,抓着他的手拼命摇头,想证明自己早就长大了,不是单纯跟着他的傻姑娘。
她又急又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这蠢透了的激将法还真能让贺启诚认栽,那天晚上他反而像是喝多了一样,最后两个人都发了疯。
从年少到如今,多少恩怨都被这场雪冻住了,和真园独立存在于这世界的角落里,让他们好像再也担负不了太多是非,就只剩下自私的念头。
贺启诚还是问她这句话。
当年他顾虑她的人生还长,如今是怕她受不了日后非议。
跟着他这条路太难走,这场雪过去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晴,贺启诚总是要让她好好想一想的。
他停了一会儿又和她说:“你这么大了,我好好和你说清楚,别再拿利不利用这些话当借口了,从爷爷领你回家那天开始我就是你哥,你的事我肯定要管,这是我的责任,季老师也是我的亲人,我不会放他在牢里受苦。”
他顿了顿说,“但是……季桐,很多事很难,过去一切都不再提了,可现在我们必须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你如果还选择留在我身边,要吃很多苦。”
他可以很自私地把她一直藏起来,但他们都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她要面对的事情很多。
他不急着要答案,季桐一时也没答话。
他拉着她顺湖边走了半圈就准备回去了,毕竟外边太冷,没什么好风景,她手指都凉了,他也不想多呆。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顺着林子里的小路走,季桐忽然拉拉他的手,让他停下来,她问他:“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这话她问得很平静,像什么都能一笔勾销,这和真园真能把人从里到外都涤干净,让他们两个人站在林子里还能单纯地聊天。
他也轻松很多,笑了笑说:“我希望你留下来。”
这半句话一字一句地说,生怕有什么不清楚。
季桐的表情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仿佛什么难题都没了,她只和他提了个要求,“我们离开静城几天吧。”
贺启诚没打算多问,但她又补了一句:“幕府茶园那边……现在还能去吗?我想回去看一看。”
他伸手抱抱她,轻声答应:“好,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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