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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退泾原之后,梁州就只剩下余维扬一支孤军。
姚潜所率的梁州军在形势逆转之后士气大振,可谓所向披麾,锐不可挡。
余维扬不得不暂避其锋,先从梁州撤出,退守关中。
梁州的防线得以稳固。
姚潜也终于有机会让疲弊的兵马稍事休整。
月朗风清。
梁州营中难得有这样静谧安宁的夜晚。
有人吹起了竹笛。
演奏者只是军中的普通兵士,技艺只能算是平平。
然而距离的遥远掩盖了技巧上的不足。
笛声在这静夜里慢悠悠地响着,勾起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银月映照的光辉被栅栏切割,也将倚在栅栏上倾听笛声的身影拉得老长。
“难怪某遍寻不着,却原来监军躲在这里。”
一声笑语传来。
陈守逸回头,却是姚潜牵着一匹黑马立在他身后。
“都使已经巡视完了?”
陈守逸含笑问候。
姚潜点头,将马牵入厩中拴好。
陈守逸跟过来,与他一道往食槽里添加草料。
“太妃让人传了消息过来,”
倒完料后,姚潜笑着说,“说太后已平安回返州城。”
陈守逸“嗯”
了一声,不置可否。
笛声中,黑马快活地吃着草料。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曲子终了,槽中食料将尽,姚潜才又开口:“目下时局对我们有利。
某想休整几日以后,即便挥师北上。
或许冬季以前就能收复近畿,迎陛下回京。”
陈守逸赞许:“守住梁州,已经奠定朝廷胜机。
现在形势逆转,之前观望的诸镇应该也会很快表态,此时确实应该趁胜追击。
河朔虽然出兵,也不可尽信。
若由他们抢先一步收复京师,将来难免恃功自傲。
朝廷也一定希望京城能由都使收回。”
姚潜得他认可,心中底气愈足:“如此,某今晚就向太后、太妃修书,将监军和某的想法禀报上去。”
突然听到太妃二字,陈守逸的神色略微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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