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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琢磨着他妈肯定看不上这种文艺傻子,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盯着西北那边,快要收网了,我怕那边再出什么事。”
“小少爷放心,都安排好了。”
黎江舒了口气,道:“好,那要麻烦刁叔安排一下,这段时间就先让妈妈去绿岛那边和大哥在一起,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刁明山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他家小少爷长大了,会照顾人了,一脸欣慰地在那夸道:“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小少爷也顺便休息几天,跟着一起过去吧,这边凡事有我,你也歇歇,这段时间都累瘦了。”
黎江笑道:“放假可以,我这两天加加班,先把‘作业’提前写完,不然等去了岛上我哥检查的时候也不好交代。”
刁明山被他逗乐了,点头道:“这话听着像是大少爷说的。”
黎江道:“嗯,他刚给我打电话说的,还特意强调了,不让我给您添麻烦。”
刁明山感动地在心里老泪纵横,忍不住给他家少爷们加了两米厚的滤镜,滤镜加持下,小少爷趁机多要的两天假期刁明山也点头应允了,自己乐呵呵地回去加班,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
京城拍卖会上。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他看起来略有些清瘦,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属边眼镜,算不上特别英俊,但是周身气质温和带着书卷气的斯文,连坐在那翻看拍品手册的姿势都犹如在看一册古籍,姿势优雅。
他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两人模样有点像,只是年轻男人眉眼深邃,微微下垂的眼角看起来玩世不恭,这会儿扫眼看过来的视线里都带着无奈,压低了声音道:“小叔,您都看多少遍了啊,这得等下半场才开拍呢,您都已经看好东西了,早来这么半天干吗啊。”
霍青成放下手中的拍品册,认真看着台上道:“我怕中途有什么变故,那画我一定要买到。”
霍桐伸了手放在脑后,无奈道:“成,成,反正周末也没事,我陪您拍完全场吧。”
拍卖场上一件件东西陆续被展出,霍青成坐在那泰然不动,一旁的霍桐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霍桐对这些艺术品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他们公司正在研发的网络游戏,就是技术部那位任景年不怎么好说话,不光是他,港城乔家的小少爷都恨不得跪在门口求他了,试玩名额说收回就收回,说关服就关服,一点都不含糊。
霍桐有的时候觉得这种完美主义的人挺牛逼的,但玩不到游戏的时候,又恨得牙痒痒。
因为心里还惦记着游戏,坐在这看那一件件书画类的东西摆上来的时候,霍桐就忍不住打哈欠,在他眼里这些跟老古董也没什么不同了,这都网络年代了,也就他小叔这种文人喜欢这些。
等到下半场的时候,霍青成立刻打起精神来,全神贯注等着黎曼的画作出现。
黎曼的三幅油画起价均在60万人民币左右,霍青成迫不及待第一位举牌:“80万!”
霍桐:“……”
霍桐压低声音道:“小叔,你慢点啊,哪儿有一下抬20万的。”
霍青成不赞同地教育他:“你怎么审美差成这样,这画它值得啊。”
霍桐起初还觉得他小叔是为爱冲昏了头脑,但是瞧着场上陆续有人加价,一直追到了120多万之后,他就开始觉得那幅油画确实不错了。
人大多都有这种心理,尤其是有人竞争的时候,总会觉得特别值。
霍青成一掷千金,前两幅风景类的油画被他分别用120万和155万收入囊中。
第三幅画作是人物肖像,比起前两幅都要小了许多,但是人物栩栩如生,画里的男孩正依靠着回廊那边的木柱酣睡,光影感非常好,像是随时都会抖动两下睫毛醒过来一样,男孩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冷清俊美,原本瞧着冷冷清清不怎么好接近的模样,但是唇上那一颗小小的唇珠又显出几分可爱,多了几分少年气息。
画作摆上来,霍桐瞟了一眼就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喷出去,连咳了几声睁大了眼睛去看,嘴角抽了两下小声骂了一句:“姓江的神经病吧,自己儿子也卖!”
霍青成没听清楚,凑近了一点道:“怎么了?这画上的人你认识吗?”
霍桐不太情愿地点点头,道:“认识,这是黎舟,是黎曼阿姨的大儿子,不过是领养的,她一直对外没提过,拿着当亲儿子一样,感情特别好。”
霍青成抬头去看,他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收集并看着黎曼的画作,黎曼对外出售的画非常少,像是这样一连三幅的情况更是稀少,台上摆着的那张人物像是他从未见过的,有些好奇道:“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幅画。”
霍桐撇嘴道:“您当然是第一次看见啊,黎曼阿姨不可能把自己儿子的画像拿出来拍卖,小叔,我觉得这次不是收藏的人拿出来的,你前些年没在京城,可能没听说过,当初黎曼阿姨离婚的时候这边也传了不少,听说那个江心远没能分成黎家的财产,只分走了黎曼阿姨的一些画作。”
霍青成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没有霍桐意料中的那样喊着什么“艺术的损失”
,只低下头认真看了拍品单上的那一页,过了好一会才道:“那我更应该帮她拍回来。”
黎曼的前两幅油画成交价都在一百多万,第三幅油画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肖像,起拍价格就已经超过了前两幅,而且一路远远甩开之前的画,价格一路攀升,等到了最后的时候只剩下霍青成和另外两位客人在互相竞价。
霍青成稳步加价,加到三百万的时候,其中一家放下了牌子,就只剩下了霍青成和最后一桌的客人在喊价。
霍青成继续举牌,看得霍桐都有些心惊肉跳,但是88号桌的那位先生虽然喊得随意,在钱上却没有含糊的意思,瞧着也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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