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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不知该怎么说,“我刚击毙一个人。”
“我知道。”
“你不觉得不应该?”
“你不杀他,他就要杀另外那几十个老老小小。
佛说不杀,是不得滥杀,不是不杀。
凡事有因才有果,这件事情上,你既不是因,也不是果。”
三梦觉得他奇怪极了,像变了个人似的,跟平时一点儿也不一样。
以前他跟她到她家里去,她帮着爸妈杀鸡,除毛放血,一刀一个准儿。
不小心被他撞见了,看得他直闭眼,佛珠在指尖捻得飞快,嘴里不停地念经,恨不得把躺在盆子里的鸡全都超度个遍。
何况这是个大活人啊,他还是头一回见她出任务击毙嫌犯吧?
“干嘛这么看着我?”
妙贤问。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还要回队里一趟。
向领导述职完毕,作现场指挥官的支队长拍拍她肩膀:“干的不错,不过又要去见我家太座了啊,约个时间吧,明天怎么样?”
支队长的太太是警队的心理医生,每次枪响了就要去见一次,接受心理辅导,这是规矩。
“不能不去吗?”
“你不去就得我去了,你说呢?”
三梦叹口气,她早就不是第一次开枪了。
其实除了在意妙贤的看法这一条,她并没有觉得心理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睡一觉,吃顿好的,也就抹平了,过去了。
心理医生什么的实在是小题大作。
妙贤一直在门外等她:“可以走了吗?”
“嗯,老赵呢,你不是说他开车过来了?”
“我让他送钟靖斐回酒店了。”
“噢,那我来开车。”
她刚拿出车钥匙就被他抢走:“我来开。”
“你……”
“不能开车?”
他轻笑,“那只是你以为的,我可没承认。”
算了,他要开就给他开吧,以他那种温驯谦让的作风,再怎么也不至于危险驾驶。
刚好她也累了,趁空休息休息。
谁知妙贤几年没碰过方向盘了,一飙起车来竟然比她还野。
半夜公路上也没什么车,他油门到底,宗山很快就到了。
下车时她忍不住又多看他两眼,他笑道:“这是你今晚第几次盯着我看了?”
她其实也知道看不出什么来,可就是觉得他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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