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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月的话,他们自然是都没有意见的。
一把火,把所有一切痕迹都掩盖了。
看着尸首烧得面目全非,完全辨别不出来后,李十月才和李望水他们往回走。
一路无话,还未到地方,就有村汉迎了过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秀才公让俺们在这儿等着你们。”
李十月一身血衣回来的样子可能在漆黑的夜里让人看不清楚,但哪怕是在深夜,她身上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还是能闻地着的,这味道实在是太冲人了些。
李十月带着李望水、麻子、痦子等人去见了李世阳,李世阳一见到他,他就知道这是又杀过人了。
“如何?”
李十月三下五除二,长话短说的把麻子痦子的事儿和她带着李望水杀了六个辅兵的事儿都对着李世阳都说了。
最后,李十月掏出那几块名牌给李世阳看:“舆图我不知,但听着这地方离着咱们可不算远,离他们下次交人还有三天,咱们得赶紧走,越快越好。”
舆图李十月是从没接触过的,但是李世阳在府城之时倒是有幸见过两回,是以他一听李十月这般说话,就知道李十月说得没错。
现在,那就是要争时间,趁着这事没被发现,趁着对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赶紧的离开才有活路。
“走!
今夜不睡了,连夜走!”
李世阳一个命令下来,本还安静的李家村营地就动了起来。
因为有过往的经验,这回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都收拾好了,李世阳领着众人又往小路走了,希望能够尽量避开人烟,早一步到达登州。
翌日,李世阳听了李十月所说,把各家的汉子都整合了起来,老弱妇孺都走在中间,汉子们在头尾护着,多少在遇到事儿的时候,管点儿用吧。
李十月身上的衣衫自是换过了的,原身那一套血衣已经被李母找地儿给烧了去。
李十月原本的意思是想只把外衫换了去,待得条件合适这水管够用的时候,把衣衫洗洗就还能穿呢。
可李母却是坚持要烧了去,李母的原话是说:“你终归是个女娘,若是让外人知道你有这一身血衣,可如何是好?”
李十月看着李母眼中的担忧,自是不好和她掰扯什么,也就应了李母的话。
不过,背后里,她和李秋天坐一块儿闲话的时候倒是说过这事来。
“阿娘担心我这般凶悍的女娘,将来若是让人知道了,会害怕我,我也就找不到好婆家了。
阿娘疼我爱我,我知亦明。
只不过,这般世道,让人害怕我,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阿姐,你就看我爹,”
李十月回头示意李秋天去看后头驴车上依靠在粮食袋子上坐着的李父,“我阿娘这般好的人,却是遇到了我爹,足可见这嫁人一事是有风险的。
那么,在我自己没有足够力量的时候,我作何要想什么嫁人什么好婆家的事呢?
阿娘她啊,终究还是被束缚住了。”
李秋天顺着李十月的手去看,就看到了秦桃端着一碗送给李父,离得有些远,李秋天并未听清李父说什么,但只看那样子,该也不是什么好话。
李父接都没接一下,手都没有伸出来,只看了那碗一眼后就骂,秦桃只得端着碗就又回身走了,对着秦桃的后背,李父嘴中仍旧哔哔赖赖的骂着。
李秋天其实不太明白李十月说的话,但只这么看着李父和秦桃相处的样子,李秋天还是明白李十月的那句话了:“女子嫁人一事是有风险的,若是找了个李父这般的自私鬼,别说是婆娘了,就是亲娘和亲娃儿,那都是能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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