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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
";南宫璇嘶吼着攥紧雷纹,青铜钥匙在她骨缝中转动。
十二口水晶棺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凝成铜镜阵列——每面镜子都映出她与陆昭不同世代的死别:有时是陆昭剜鳞祭天换她一线生机,有时是她引雷自焚为陆昭续命,最刺心的那面镜中,三岁的她正将匕首刺入少年陆昭的后心!
容昭的龙爪突然贯穿南宫璇的胸膛,却在触到跳动的心脏时骤然停滞。
他的瞳孔里浮出陆昭的残影:";杀了我...才能取出弑神枪...";南宫璇的指尖已扣住容昭喉骨,却瞥见他锁骨下隐现的朱砂痣——与她记忆里陆昭身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暴雨突然倒卷上天,悬浮的雨滴化作万千青铜铃铛。
南宫璇耳垂的伤口渗出雷纹血,血珠弹射到最近的铃铛上时,整座青州城的屋檐突然燃起青火。
火焰中浮现的焦黑梁柱上,密密麻麻钉着历代南宫家主的逆鳞!
";你听...";容昭的声线突然与陆昭重叠。
南宫璇的耳膜捕捉到铃铛里的密语:那些被炼成囍灯的新娘魂魄,正在齐声诵念《合婚书》的禁章。
当第三百声祝祷响起时,她掌心的婚契纹路突然暴起,化作青铜锁链缠住容昭的脖颈。
医馆地面裂开深渊,沸腾的忘川水里浮起青铜碑林。
南宫璇的雷纹扫过碑面,刻痕竟渗出龙血——这些竟是陆昭用逆鳞为笔、心血为墨写就的《悔婚书》!
最末那面碑上,青年龙君被十二根青铜钉贯穿脊梁,身下护着具焦黑的凰鸟骸骨。
容昭的右臂突然异化成弑神枪,枪尖挑着南宫璇的雷纹刺向自己心口。
逆鳞破碎的脆响中,三百盏青铜囍灯从碑林飞出,灯芯火苗里传出陆昭支离破碎的呐喊:";烧了婚契...在子时三刻...";
南宫璇的肋骨在此刻发出龙吟。
她劈手撕开胸膛,抽出的根本不是白骨,而是裹着雷纹的弑神枪真身!
枪尖触及青铜碑林的刹那,整座青州城的地脉开始沸腾,所有婚契碑文倒卷着吸入枪身。
容昭的躯体突然开始晶化,他残存的左眼凝望南宫璇:";这次...别忘了我...";话音未落,青铜棺椁中射出十二道锁链,将他拖入沸腾的忘川水。
南宫璇的弑神枪贯穿水面时,只挑起件染血的玄色医袍——袍角绣着的西王母图腾正渗出青铜液!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响起时,南宫璇的雷纹已焚尽最后块婚契碑。
青州城所有青铜器物同时炸成齑粉,却在灰烬中浮现出诡异的安宁。
她跪在医馆废墟上,捧着容昭遗留的半枚逆鳞,突然发现鳞片背面刻着微缩的星图——
星图尽头是正在坍塌的青铜城虚影,陆昭的残魂被困在祭坛中央,西王母的玉如意正刺穿他眉心。
更骇人的是,虚影角落蜷缩着个与容昭容貌相同的少年,他脚踝锁着青铜铃铛,正将弑神枪碎片拼成钥匙形状!
暴雨突然裹着冰雹砸落。
南宫璇的耳垂伤口重新渗血,血珠落地竟凝成婚契篆字。
她握紧弑神枪抬头望天,只见云层裂开巨口,刻满";九重天婚";的青铜门正在缓缓开启,门缝里垂落的不是阶梯,而是浸泡过忘川水的姻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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