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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终究是父子。
锦月对着玉佩发了会儿呆,行魏来求见,她允他进来。
“可是昭云殿又闹事了?”
行魏悄悄瞟了眼锦月,抱拳道:“这几日昭云殿母女俩与太皇太后走得亲近,并且奴才前夜和昨夜均发现昭云殿的太监时常出入宫禁,仿似在和谁密切联络。”
“淑妃母女在宫中历来无所事事,没什么好与宫外密切通讯的。”
锦月摩挲着印绶流苏分析,“倒是太皇太后被软禁,与傅家联系又数次都被我切断,她这是想了新办法了……”
“娘娘,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还是继续切断联系吗?”
锦月微微冷笑。
“不,让她与尉迟心儿母女联系,你只需掌握他们每次消息的动向即可。”
鱼儿无水,过不久便要拼死一搏了。
锦月摩挲着凤字印绶沉思着些事,许久发现行魏还在这儿。
“还有旁的事?”
行魏吞吞吐吐不敢说,锦月又问了一回,他才显露不满道:“娘娘,现在太皇太后大权已落,傅家在朝中也风声鹤唳不再左右逢源,正是咱们快刀斩乱麻一举击杀为殿下报仇的好机会,娘娘为何只是让奴才
盯着他们?难道……难道娘娘不想快点为冤死的代王殿下报仇、一雪冤屈吗?”
“你说清楚些!”
行魏硬着头皮:“奴才……奴才认为,娘娘是有意拖延,是舍不得现在的地位和皇帝恩宠,不想离开皇宫,所以迟迟不肯将太皇太后除去。
娘娘,你难道忘了从前代王殿下是如何对您的了吗?您是代王后,
不是什么兰婕妤啊……”
他见锦月瞪着他、气得胸口发颤,不敢再说下去。
“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样贪恋富贵荣华的人?”
锦月气不打一处来,“我若不作为,太皇太后岂会饱受煎熬卧病在床?我若不等,太皇太后又怎会受不住煎熬自乱阵脚,接受上官氏母女?!”
行魏一时无言,自知说错话懊恼垂头,他刚张嘴想请罪便听锦月一声“出去!”
行魏懊悔出殿,正遇到秋棠在外面瞪着他。
“行护卫,你要时刻记住自己身份,你是奴才,是娘娘的奴才,你凭什么去管束娘娘的事?”
行魏理亏埋头,咕哝:“可代王殿下临终前交代我们好好照顾保护娘娘一生一世,我……”
“那就更该闭嘴,若是娘娘在皇宫有更好的前途,你不该阻挠,更该高兴!”
锦月在殿中发了一天的呆,自弘允死后,她日夜殚精竭虑谋划着各种人各种事,还是头一回这样放空自己,只是发呆……攥着凤字印绶,发了一天的呆。
入睡前青桐问她印绶放在哪里,锦月丢给她让她找个锦盒好好锁起来、放起来,不在她眼前让她看见,免得乱心。
这一夜,锦月辗转难眠,但今夜辗转不眠的,并不只她一个。
清凉殿之旁是暖阁,弘凌最近都歇息在此。
傍晚他突然发了一阵病,比先前频率更紧了,他现在最怕的,是突然在人前发病……而今的脑力,已经不够支撑处理朝政,不知还能支持多久。
傍晚,他服了那让人戒不掉的毒“毕节”
熬的汤药,脑子便有些昏沉,在榻上翻来覆去,却还是睡不着。
她睡了吗?
已经有三日没有去她那儿了。
不知……
弘凌猛地一拍额头,制止脑海里无端的漫想。
过去两月朝夕相处,才不过三日不见,竟……快忍不住思念。
弘凌翻了个身,撩开床帏,看夜的小太监侍立在不远处的帷幔下打瞌睡,他轻声起来没有惊扰,推开门,出殿正见满庭月光。
曹全不放心,正立在檐下,见皇帝出来一个激灵,忙将早准备着的披风给弘凌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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