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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奴才往椒泰殿里跑,映玉一慌,似没有料到弘凌竟就在里头,愣在原地蜷着手捂胸口,锦月知道,她这个动作是害怕不安。
锦月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映玉回眸来,眼中尽是惶恐之色,看见锦月镇定的安抚眼神,仿佛一下有了依靠和支持,脸颊终于回暖了丝血色。
很快,椒泰殿里快步出来五六人,为首的是弘凌,依旧是明黄的太子蛟龙袍,高贵非凡,身后一步是个粗犷的黑铠甲大将军,再后是几个塞外打扮的便衣亲随。
锦月心中有不好的猜想,这大将可千万不要是……
“素棉!”
“女儿你怎么了?”
弘凌三两步走来,一扫地上一片狼藉,金素棉瘫在一地碎瓷中双手滴滴答答地滴着血,绽开在水蓝锦裙上如一片红梅。
锦月便见男人那双好看的眉敛得紧紧地,眸子寒光四射地扫来。
映玉瑟缩一抖,不觉往锦月身边挪了一步,锦月紧紧握住她手,眸子依然与弘凌冷冷对视着,丝毫不示弱。
铠甲大将心痛地围着金素棉叫“女儿”
,几个高手亲随和太监、宫女、刚赶来的药藏局御医,也蜜蜂似的围着金素棉,如众星捧月。
“殿下……殿下……好痛,我好痛……”
金素棉柔弱地唤着弘凌,弘凌从锦月这处决然回视线、便将她当做了空气,将金素棉打横抱起,往殿中走。
弘凌没有发难,映玉刚松了口气,便见那铠甲大将听了奴才禀告刚才的事,再看正好抬上来、嗷嗷叫的金彩凤,指着映玉厉声一喝:“如此歹毒的女子,抓起来丢进牢里关着!”
映玉惶然无措,锦月忙挡在映玉身前、挡住来拿她的那几大汉:“大人且慢,这里是东宫,不是军队,东宫的人大人还是不要妄动的好,免得落人口实,恐怕于大人不妙!”
大将军高大魁梧、满面髭须,锦月感觉到映玉在身后发抖,可见她当认识这个大将、并且忌惮,思及此处,锦月不觉一凛。
果然,那大将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怒气腾腾、满眼轻蔑,没说话,回身单膝朝殿门口的弘凌一跪:
“太子殿下,金高卓在大漠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对殿下从无二心,今日老夫的宝贝女儿和多年老仆却当着老夫的面,被这人伤得鲜血淋漓,还请殿下还老夫一个公道!”
弘凌顿在门口没有回身,许久才冷漠缓声,“将军驻守边防劳苦功高,素棉,又温柔贤惠照顾我多年,便听……将军处置吧。”
说罢便转入殿中不见了人。
刚得此令,金高卓噔地起身、二指一指锦月,目眦欲裂:“将二人押下去,严刑拷问!”
映玉瘫在锦月身边,锦月望着那空荡荡地门口止不住冷笑!
怎么如此愚蠢呢,说自己是东宫的人,秦弘凌巴不得她这个背叛他的人如蝼蚁一样倒在他脚下求饶吧……
虽宫中有规定,各宫不得设监狱,但东宫毕竟是未来天子之所,东宫有独立的宫闱系统,饮食起居、朝政文书官员都有自己的体系,是以私狱也暗中有设,便在思过殿偏殿的地下室中。
一间刑讯拷问房,七间阴湿发霉的牢房。
金高卓不敢擅动映玉,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锦月身上,令人抽了一顿鞭子,又拷问了和金彩凤、丰斗那日的纷争,逼迫她承认是她利用了映玉,才让映玉犯下此错。
锦月不难猜想他的用意。
那日金高卓已当众拂了映玉的面子、让奴才们看清了映玉和金素棉谁更重要,达到了目的,如此逼迫她认罪不过是为了找个台阶下。
他是忌惮弘凌,不敢真伤映玉。
锦月将其中厉害看了分明,倒也稍稍放下了心,此生这条命,是父母所生,却是映玉痛苦所换,若无映玉,恐怕便没有今日的萧锦月,自己早就死了。
“进去呆着吧!
敢欺负金姑娘和丰斗小公子,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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