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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云山在种满子午莲小圆池旁伫立,等待奴才进去和锦月通禀。
尽管正午烈日如火灼,可也半分比不上他心中的的焦灼。
傅家陷害皇族、刺杀皇帝,那是大罪!
不想妻女二人野心勃勃,为了得到皇后的位置不惜为太皇太后传信儿。
这不是找死吗?
尉迟云山很是着急,思来想去,当今皇帝冷漠无情,唯有锦月这儿或许还有一些希望。
“大司马大人,娘娘有请,进去吧!”
青桐从殿里出来,脸色不善道。
尉迟云山难得地没有发火,点了个头就抬腿走。
他进来瞬间,锦月正托案小憩,不觉心中一跳,对上门口进来的苍老男子。
这位父亲,许久未曾谋面、彼此当彼此不存在的父亲。
大抵血缘天性,锦月面对尉迟云山时会有一些莫名的触动,那是眉眼间的相似、在另一个人脸上看见自己的影子的触动。
只可惜,这种原始的、最紧密的亲情触动,已在这么多次他的偏心、偏袒中消磨几欲殆尽了。
“微臣,见过兰婕妤。
娘娘万安。”
锦月悠悠从小几后起身,隔着距离冷静看去:“如果我没有记错,大司马还从未对本宫如此轻言细语过。”
锦月目光放远,殿外一地耀目阳光,晃得眼睛有些发酸:“看来上官氏母女在你心中当真重要得紧呐!”
尉迟云山听闻话中冷意不觉一凛,抬脸来双目无奈绵长音色道:“锦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父亲今日来……不是为了心儿母女。”
“你莫不说是为了我?哈!”
锦月冷笑打断,拂袖看去,“尉迟云山,时到今日你还能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
你若不是为了这对歹毒的母女,为何早不来找我晚不来找我,偏她们入狱了,你就巴心巴肝装出这
副慈父模样!”
尉迟云山张口语塞,更似心虚,锦月愈看愈是不喜,索性背过身不看:“你走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娘的在天之灵,也不想看见你!
以后别再来找我,我看在哥哥的份上,不为难你。”
“锦月你等等!”
尉迟云山紧忙叫住锦月,颤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吗?往后我们一家人从新开始,别再闹矛盾了。
这些日子,爹很想念你和飞羽,你们回家来,我们一家人从新开始好吗?”
“从新开始?呵,从新开始也不是不可以。”
锦月回身来含了丝尉迟云山看不懂的笑容,“可你说得不对!
‘过去’是‘过去’了,但‘过去’却从未消失,也永不会消失,你负了的人不会活过来!
母亲被上官婉蓉冤
枉,身败名裂而死,我流落在外,半生坎坷,哥哥险些被养作纨绔糊涂一生。
上官母女加害小黎、加害于我。
新仇旧恨不算干净,怎么从新开始?”
“可心儿……她毕竟也是你妹妹啊。”
“你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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