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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来做最后一场戏罢。
他甚至不用出声,她也知他说了甚。
事到如今,他二人之间还有任何戏可做?在他示意下,她缓缓回过头去。
山洞之下不知何时,竟被业已恢复武功的原武林盟一干人齐齐围拢。
萧冷儿无知觉地再转过头。
却听庚桑楚道:“这一年来你种种所为,我如今要你亲口说与我听,你肯是不肯?”
声音算不得大,却足以叫底下那一众武林人士听得一清二楚。
萧冷儿只是空茫茫望他。
庚桑楚见状转向扶鹤风道:“扶盟主,如今我身在这牢笼之中,是绝不可能再出来了,你们也不必再做戏。
当日你们约了萧冷儿见面,她具体对诸位说了甚,可否一一相告?”
看一眼萧冷儿,扶鹤风正要开口,方才闭口不言之人忽又截过了话头:“你我之间的事,又何必烦劳旁人之口?你想听什么,我答你便是。”
她从未想过隐瞒他,从未。
但他难道当真没想过为什么?他为何,到了有关自己的事情上,却这样的傻?
微微含笑望她,庚桑楚目光似是欣慰,又似心酸:“一年之前我在你和扶雪珞的婚礼上掳走了你,当日你我二人拿命来拼,此后你日日恨我入骨。
何以一年前我攻打玉英门前夕,你要当着全圣界中人的面向我投诚?”
“只因那时我已明知争夺天下扶雪珞绝不是你的对手,整个中原武林无人是你的对手。”
一手握了精铁牢拦,萧冷儿出神望着指尖滴落的鲜血没入地下,“我那时已决意要不惜一切助你夺取天下。
想着待你拥有一切之日,我再夺走你的一切,必能使你加倍痛苦。
我再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了结了你,便是最好。”
庚桑楚颓然苦笑:“只因为……这样么?”
他早已知道她对他有多么的恨了,他从来不去想,只因明知那深到让他无法承担。
“不是……不是。”
摇了摇头,萧冷儿低声道,“我那时是气昏了头,一时意气才那么想。
我要杀你,你岂会不知?而你,我根本从未了解过你。
后来我见了木枷,他问我如今究竟想怎样。
我想起我爹一生都盼望天下安定,而我为了私仇,竟已将他昔年的嘱托抛诸脑后。
我从那时起才真心想要帮你,用我的法子死的人总比用你的少。
我早已不求甚善因善果,只想着武林一统,总要比争斗不休来得好。”
“扶鹤风看穿了你的计策?”
“武林之中,很多人都曾受过我爹的大恩。”
看一眼洛文靖,萧冷儿道,“我便持着这些恩惠与他们谈条件。
你与扶雪珞二人的才智,扶鹤风几人看得比我清楚,当日他们主动找我,难道不是一早看穿扶雪珞斗不过你,别有用心要逼我拿出态度?只是我比他们更轻松说出口罢了。
我说你一统天下只是早晚的事,他们负隅顽抗只会使得武林同道白白流血再无转圜之地,难道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想要的?他们要我发动紫衣十八骑,但紫衣十八骑我爹爹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解散了,就因为不想再多造杀孽,又像许多年前那样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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