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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羽浑浑噩噩地想了一会儿,难道是因为他昨晚光着身子在澡堂洗衣服?冬天洗衣服实在太冻手了,水房的水要等半天才会热,他们早上洗脸全是冰水,同理,晚上洗衣服也是,而且要是洗得慢了还容易没水,所以很多人就洗澡的时候顺便洗衣服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怎么就中招了呢,大概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抵抗力有些下降。
俩人把白新羽送到医务室的床上,白新羽嘿嘿傻乐了起来。
陈靖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白新羽哑着嗓子说:“我终于能休息几天了。”
陈靖拍了拍他滚烫的额头,“这点儿出息。”
白新羽抓着陈靖的手,撒娇道:“班长,我嗓子疼,我要吃银耳雪梨粥。”
陈靖哭笑不得,“我去炊事班给你问问。”
白新羽摇着陈靖的手,眼睛湿漉漉的,满含期待,“你现在就去问啊。”
值班的医生走了过来,“哟,这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不要吃奶呢。”
陈靖有些窘迫,“他平时不这样,脑子烧晕了。”
医生给白新羽塞了个温度计,“人放我这儿吧,你们忙去吧。”
白新羽抓着陈靖的手不放,“班长……”
陈靖道:“我保障去给你问。”
白新羽这才放开。
冯东元道:“新羽啊,我休息的时候再来看你。”
白新羽朝冯东元摆摆手,然后把手放在嘴边,悄声说:“炊事班的冰箱里有冰淇淋。”
冯东元都忍不住笑了。
俩人走后,医生给白新羽打了一针,他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就看到程旺旺的大脸在自己眼前晃悠。
“小白公主?哎哟,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亲你一口了。”
程旺旺絮絮叨叨地说:“我一堆儿事儿要忙呢,班长非让我等你吃完了再走,来来来,雪梨那高级玩意儿是没有了,银耳桂圆粥,趁热吃。”
白新羽爬了起来,笑了笑,“旺旺哥,好久没见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说经常回来看我,一个月也没回来,那些小猪崽都满地跑了。”
程旺旺把粥从保温盒里拿出来,递给白新羽,白新羽却不接,眼巴巴地看着他,程旺旺歪着脑袋,“要我喂你吗?”
白新羽不客气地点点头,他小时候挺喜欢生病的,虽然会把家人折腾得人仰马翻,但他特别自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做了什么错事儿他爸也不舍得揍他了,总之,生病对他来说就是个可以尽情任性、还能把之前闯的祸一笔勾销的好时机。
程旺旺叹了口气,任命地开始喂他吃粥,“我跟你说啊,我对我媳妇儿也就这样了,算了,谁叫咱小白是公主呢。”
白新羽笑笑,“你见过嫂子照片,挺漂亮的。”
“那是,我们俩发小。”
程旺旺笑容有几分落寞,“新羽啊,我打算复员了。”
白新羽一惊,“为什么?”
“你嫂子想要孩子了,说我再不回去,就跟别人生去了,嘿嘿,那我能同意吗,我当兵也有些年了,也该回家了。”
白新羽心里有些伤感,程旺旺退伍后,他们就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说是现在飞机满天飞,去找谁都特别快,但很多人分开之后,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要再聚到一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空间的距离能把很多感情消磨得寡淡无比,大家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白新羽叹道:“旺旺哥,我这儿正生病呢,你干嘛跟我说这么糟心的事儿。”
“谁让你提我老婆了。”
“不是你自己提的吗?”
“是吗?是我自己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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