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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雪正在摆菜,看到女儿牵着花染回来,笑道,“一一今天都不知道在门口张望了几回呢,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吧?快来一起吃。”
这就是被人等待和迎接的滋味吗?她好像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白书一见花染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主动拿了她的背包放好,又催她去洗手。
等花染进了洗手间后,白书一才有些忧愁地对白文雪道:“妈妈,我觉得染姐姐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生性敏感,白文雪也是直觉敏锐。
“好像是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感觉是受委屈了,别是被人欺负了吧?”
白书一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义愤填膺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一些。
白文雪之前不太多过问花染的事,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我待会儿问问小染,别是有什么难处不好意思说。”
白书一自然赞成不已,“对对对,妈妈你问问她。”
白文雪见她激动的样子,笑道:“我有分寸的,你就别瞎掺和了,免得她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讲。”
“我知道啦妈妈。”
花染之前因惶恐而冰冷的心终于稍稍暖了起来,只是吃饭的时候仍是免不了心事重重。
一夜未睡加上旅途的疲惫让她看起来异常憔悴,白文雪和白书一看在眼中却默契地没有去提,吃完晚餐后让她先回房间休息。
如果是平时的花染一定会拒绝这个提议,并且执意要立即投入到工作之中。
但她今天确实神思恍惚,顺从地回了房间,连背包都忘了拿。
“妈妈,肯定有事。”
白书一笃定地道。
白文雪点点头,“我去问问她,一一你看好店。”
“好咧,妈妈你去吧。”
花染当初应承下大伯的话第一个想法是向白文雪预支工资,签一份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合同都没关系,借的钱慢慢从她的工资里扣。
可仔细想想之后,她又觉得这样太不要脸了。
哪有工作没多久的员工向老板预支十年工钱的事?就算自己肯卖身,人家需要自己做那么久吗?因为她们对自己好,所以就第一时间想到向她们借钱吗?
花染最明白和人借钱的难堪,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乡里乡亲因为这种事疏远的不在少数。
她既对自己的处境悲哀,又对想要依靠白家的自己感到厌恶。
太厚颜无耻了。
话到了嘴边,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可不这样做,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好不容易从泥沼中挣脱出来,难道又再次回去吗?
如果真的那样做,自己就再也没有面目见白书一、白文雪和村长爷爷他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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