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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是得了阿父之言才陪兄长阿姊走这一遭。
知晓逃不掉,反而一脸坦然。
倒是虞氏依旧有些放心不下,殷殷嘱咐道:“阿鱼身子才好,你们兄弟二人切勿贪玩,多多照看于她。”
王恒与王律二人一一应下,虞氏又嘱咐许久才放三子回屋。
从将军府行至秦淮有一段路要走,三人定在午时三刻出门。
王羡鱼回屋后,桑果便急急领着婢子木子、橘儿二人为娇娘梳妆打扮,从发至履无一不是妆扮细致,比之及笄礼还要用心几分。
王羡鱼任由她们折腾,等终于装扮齐整对照铜镜一看,险些没认出来自己。
铜镜里,王羡鱼发被高高束起,傅粉施面,额黄贴于黛眉间,口脂嫣红。
比较王羡鱼平常素面朝天,确实耐看几分。
而衣裳,今日桑果为王羡鱼着一身荼白,外裳却是配了一件鸭黄大氅。
王羡鱼平日喜爱白色,正如这个时代之人追求以无为本,反璞归真。
正是这般,王羡鱼从未有过素色以外的裳服。
但今日王羡鱼这身……颜色倒是不艳,只不过衬着王羡鱼委实小了些。
这身装扮,实是让王羡鱼心中有愧。
“换一件罢!”
看了半晌,王羡鱼还是不敢将阿母新赐的这件鸭黄大氅穿出去。
桑果一听便有几分委屈,道:“娇娘,这衣裳是大妇特意送过来的,娇娘穿着又合身,为何要换?”
余下木子与橘儿也纷纷附和道:“这衣裳显着娇娘年幼,好看至极。”
王羡鱼暗自叹气,心道:正是因为穿着显年幼,才不敢穿出去。
这金陵城内,谁人不知临安将军府有一位娇娘年满十八还未婚嫁?这般穿戴出去,不是惹人说道么?
王羡鱼有自己的缘由,那方桑果等人也有自己的理由。
今日这身衣裳是大妇特意送来的,为的就是穿上后这身效果。
娇娘年有十八未嫁,哪有做母亲的不着急?今日秦淮一游,多的是青年才俊,大妇是想着今日能不能为娇娘觅上一段良缘,这才要求桑果等人细致装扮娇娘。
谁知道这身衣裳是好看,但自家娇娘却不愿意穿。
婢子们正着急,大郎王列的声音从外间传来,道:“阿鱼,天色有变,我们早些过去罢!”
王羡鱼闻言行至窗前,窗外乌云压城,确是天色大变。
王羡鱼无奈,只好应道:“这就来。”
王羡鱼这边面露无奈之色,那方桑果等人却是长松一口气。
也不待王羡鱼嘱咐,桑果便急急对余下两人道:“快去将娇娘墨琴取来。”
说罢,自己转身去换衣裳,娇娘出门,身侧哪能没有伺候之人?
一阵手忙脚乱后,王羡鱼终于开门而出,屋外长兄王列、弟弟王律二人皆是齐齐候在门口。
二人见王羡鱼出来,面露笑意。
王列道:“阿鱼今日装扮一新,如璧如玉,实乃佳人也。”
王律则是颔首表示赞同长兄之语,唯恐不够真心,又添一句:“阿姊窈窕淑女,好看。”
王律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惹得王羡鱼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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