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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里面谈到:农村工作再也不能这么搞下去了,虚假的东西已坑害了我们多年,形式主义和表面主义已成为我们工作中两大顽疾,如果一任这股风再蔓延下去,非但我们确立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一目标实现不了,怕是农村建设的步伐,还要倒退。
因为,基层**的很多做法,已严重伤害到农民的积极性,再次破坏了党群关系。
西部农村本来就发展缓慢,有些地方甚至谈不上发展,此风如果遏制不住,势必会给农村的发展带来新一轮灾难。
秦西岳感慨万端,他真是搞不清,为什么有些东西会如此顽固地残存在我们干部队伍尤其是领导干部的脑子里,为什么中央每提出一项战略举措,下面就会有更大的虚假举措来应对?难道“假”
这个字,真就成了毒瘤,无法铲除?难道我们的干部考核体系、任用体系,永远都走不出只看表面不问实质这一死区?
他在建言书中呼吁,得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体制问题了,更得从源头上刹住这股歪风。
许是秦西岳闹出的动静太大,这天齐默然突然找来胡浩月:“最近下面反响很大啊,你这个组织部部长,也得多听听下面的声音。”
胡浩月马上说:“我刚从河阳回来,河阳的反响的确不错,干部都发动起来了。”
齐默然懊恼地瞅了胡浩月一眼,这人,这人怎么就……
“你抽空去趟社科院,要他们管好自己的队伍,专家应该像个专家的样子,别整天不务正业!”
到了这时候,齐默然不得不把话往明白里说了。
胡浩月这才恍然醒过来,心里连叫几声,懊悔成一片,他指的是这个啊——
第二天,胡浩月带着两位处长,来到社科院,没想刚跟毛西把话头拉开,秦西岳跟车树声进来了。
“你们来得正好,快请坐。”
毛西热情地站起来,迎接两位,胡浩月脸上,却浮出一层冷灰。
他怀疑地看了一眼毛西,莫非这两人是他故意叫来的?
秦西岳没坐,径直来到胡浩月面前:“有份材料请你转交给齐默然同志。”
说着,双手将建言书递上。
胡浩月没接,惊讶地望了秦西岳半天,目光转向毛西:“这怎么回事?”
毛西说:“西岳同志一直想见省委领导,说他心里有疙瘩解不开,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我把他跟树声都叫来了。
思想上的问题,还是请组织上跟他们谈谈,我们搞业务的,对思想工作不是太在行。”
“乱弹琴!”
胡浩月说了一声,愤然起身,生怕走得慢了,让秦西岳缠住。
胡浩月离开不到两小时,院里几位领导就都接到了电话,要求社科院开展思想大整顿,坚决抵制不良倾向在学术单位的泛滥。
院长找毛西谈话,毛西竟拿出一份材料,请院长在上面签字。
院长接过材料一看,原来是秦西岳和车树声整理出的胡杨河流域综合治理方案,该方案已由车树声按秦西岳的建议,转到十四位****和八位专家的手中,专家们对此方案评价甚高,在提出补充意见后,积极响应秦西岳的倡议,纷纷在方案上签了字,十四位****更是义不容辞,表示坚决支持秦西岳的观点,上书中央,上书全国人大,强烈要求省委尽快召开治理会议,专项部署治理工作。
同时呼吁省人大,召集和组织专家团,深入胡杨河流域,全面展开流域生态和环保工作的调研。
院长望着方案,长久地不做声,末了,轻叹一声,跟毛西道:“这份方案,凝结了西岳同志的心血,也道出了全院专家的心声。
你说,我该不该签字呢?”
“我不知道。”
毛西说。
“不,你知道。”
院长突然加重了语气,毛西一怔,就听院长又说:“这字我会签,但不是在这上面。
这样吧,你安排办公室,将这份材料以院里的名义上报省委,同时抄报一份给中科院。”
“真的?”
“毛副院长,现在我们也该站出来支持一把西岳同志了,不能让他总是单枪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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