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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三个推断说给君玮听,他表示我的逻辑推理能力有了很大长进,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每一种推断里容浔都显得那样无辜。
我都懒得回答他,宫斗文本来就是女人和女人的故事,这种背景里的男人其实就是个道具,为了节省篇幅,我们一般不多做描绘。
此后便是逃亡。
别离君玮和小黄,一个人逃起来有点寂寞。
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君玮临走时忘记把顺的那副黄金首饰分我一半,搞得我身无分文,手中唯一值钱的是慕言抵押给我的玉扳指。
我将它用红线穿起来挂在最贴近胸口的地方,也许此生不能再见,而这是他唯一给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珍藏,就算有人拿刀打算对我进行分尸我也不会拿去典当。
我很想他。
可又有什么办法。
天上月亮明晃晃的,我将扳指宝贝地放进领口,用手拍一拍,想,又有什么办法呢。
按照等腰三角形的既定路线一路逃亡,十日后,来到陈国边境。
其实最初并不知道这是回家路线,最后依旧回到璧山,可见是冥冥中的注定。
一个多月前,我在这里重逢慕言。
十四岁那年被蛇咬了之后,师父曾苦口婆心教导我野外生存法则,就是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因没钱住店,夜里出门实属不可避免,逃亡的这十天,每夜我都找一棵高大的树蹲着,好歹躲过一些杀伤性野生动物的视线。
但今夜我想赶路,想去看看璧山上重逢慕言的那片花海,其实这件事也可以明天再来完成,只是萌发这个念头,便一刻也等不得了,仿佛要去见的就是慕言本人。
转念一想,觉得万一他真的就在那里等着呢,马上很开心,再转念一想,万一他等的是其他姑娘呢,马上很悲愤,真不知他是在那里等着好还是不等着好。
我一路纠结这个问题,一时喜一时忧,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外部环境是多么险恶,猛然听到背后“嗷”
的一声,还被吓了一跳。
正要转头去观察是个什么状况,却被一股力猛地一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我想完了身上这套白裙子又得洗了,腰却在此时被一只手稳稳揽住。
背部撞上某种坚硬物什,不能感受它的温度,但我知道,那是一方宽阔胸膛。
我愣了一下,喉咙发紧。
额头上响起熟悉的戏谑:“半夜走山路,不会小心点么?”
我张了好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慕言,明明这个名字在心中念了千遍万遍。
我急得要哭出来,生平第一次感到不能随心所愿的悲凉。
我想说出一句好听话,让他印象深刻,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他松开揽着我的手,将我放得端正,从上到下打量我,眼底有笑意:“一月未见,君姑娘竟不认得在下了?”
那笑容淡淡的,要划伤我眼睛,我觉得开心,想让这开心更长久一些,却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道:“二十五天。”
又道,“阿拂。”
月光下,他眉目依旧,一身玄青衣衫,手里握一把软剑,剑尖染了两滴嫣红,腰间佩戴的玉饰在夜色下泛出温软蓝光。
我看着他,这个风姿翩翩的佳公子,他是我的心上人。
前一刻想着要见他,后一刻就真的见到他,我很高兴,但一低头看到糊满黑泥的绣鞋和满是尘土的裙裾,立刻想装成不认识他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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