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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看你那战战兢兢、游离不定的畏缩眼神,我还当是个穷吊丝面对中学年代一直暗恋的偶像了——”
为了避免尴尬,刚被钟导赞不绝口的宴清,就选择离导演的爆炸现场远远的,去到另一侧休息。
其实,他也感到费解和疲惫。
比起那些一目了然的过错,和反复重复同样的戏码浪费掉的表情和感情,更让宴清在意的,是那种挥之不去的强烈违和感。
不止是徘徊在对面一直拘谨得放不开的张缭身上,也存在于他自己身上。
这种怪异感,从在他被要求拿着那把火红的漂亮羽扇时,就一直挥之不去了。
“宴哥,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小许悄悄问他。
“没什么。”
宴清不欲多说,他不好光明正大地在张缭被导演喷得狗血淋头的时候,拿手机出来上网,那样既嚣张,又有挑衅的嫌疑,只好让小许代劳:“麻烦你上网查一下,有燕清拿扇的记载吗?”
小许痛快应了,不一会儿也给出了答案:“根据正史记载,持红色羽扇的应该是郭嘉和吕亮才对。”
宴清点了点头。
虽是以史实为基础,可在小细节上做些修饰,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了。
而钟导之所以这么安排,想必也是为了视觉效果。
宴清想通了,心里就释然许多,再看向脑袋越埋越低的张缭时,也多了点无奈和同情。
钟导的脾气两极化是出了名的——对犯错少、天赋好、性格好的演员,他可以是春风细雨的和睦;对天赋好但是老出错、而且出的还是低级错的,他就堪比地狱修罗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钟导脸色才好了一些,赶了萎靡的张缭回去,继续重拍之前的戏。
挨了一通狂风骤雨的训斥,张缭的确没犯那些简单错误了,可他呈现出的气势和神态,始终没能到位,自然也没能让挑剔的钟导满意。
“算了算了,你今天就到这里,你早点调整好状态,别再是这个鬼样了!”
毕竟是第二天而已,张缭昨天的表现也称得上不错,钟导没再说重话,而是烦躁地先让他去歇息,换拍宴清的单人镜头。
宴清当然不会有异议:对已入过一次戏的角色,他一向是收放自如的,尤其这回,他更有种灵魂相系的熟悉。
果然具体的表现也让钟导赞叹连连,直说是他状态好得不能再好,将燕清给演活了。
在等导演同摄影师对话时,宴清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休息,由化妆师给他补妆,忽然听到其他工作人员面露讶色,朝向门口方向,就连那毛毛的粉刷也停滞不动了片刻时,宴清要不是不好动弹,也转过头去了。
“怎么了?”
他轻轻地撩起眼皮,问小许。
小许是少有的不受影响的人之一,闻言看了一眼,回道:“宴哥,是天娱的吕总、星纪的董总、东河的袁总、凉西的马总……这部戏的主要投资方,一个不拉全来了。”
宴清嗯了一声,虽然一起来的阵势挺大,但也不至于稀奇,就不再多问。
等妆好了,才站起身来,由人替他打理衣着。
宴清被要求侧过头去,方便人替他调整内领时,才以眼角余光瞟到了那些资本雄厚、在圈内举足轻重、去到哪儿都不缺人讨好的大人物们,却始料未及地对上了一道并不陌生的炽热目光。
“哎!”
宴清吃了一惊。
让他惊讶的,并不是吕步那不加掩饰的灼热视线,而是吕步整个人的形象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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