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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边说边回到听荷轩,立方正好拿回来了饭菜,正将一碟碟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
原本愁眉苦脸地看到薛睿喆立刻换了脸色,并招呼自家主子用餐。
“你二人别去厨房另叫饭了,也不用想着吃我剩饭。
我不讲究那些,都坐下一块儿用。”
薛睿喆说着指挥平方,“去把卧房里我放茶盏的小桌拿过来坐。”
平方去了卧室,立方抹着眼泪坐在了薛睿喆对面。
薛睿喆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平方这两年跟在他身边,主仆二人也早没了那层上下层次的隔膜,当然他们有言在先,在外人面前要做好恭敬的姿态。
平方便就着之前的话题说道:“这样看来,表姑娘一个待嫁的姑娘,为老爷祝寿费心并不是出于孝心。”
“孝心?”
薛睿喆嗤笑,“她年纪跟我差不多,这般大了还不嫁人肯定是因为什么耽搁了,总不会是想等我高中之后再来娶她。”
立方见主子跟平方说得这般投契不由得也想加入话题,但他不敢对表姑娘发表什么意见,只得将知道的说了。
“公子你有所不知,表姑娘的父亲因贪墨了村里建设水渠的银子,被县里的县丞大人判了三年监禁,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早几年表姑娘是有说过想同公子你结为连理,但当时表姑娘的父母都觉得您是庶子配不上他们的女儿,后来您考中了秀才他们又因夫人的一句话打消了此念。
再后来听说是订了临乡的一位举人老爷,不过那举人老爷家中长辈去世表姑娘就给耽搁了下来。
本意是那方守孝三年再成婚也不晚,谁知表姑娘的父亲犯了事,还是贪墨,那边的举人老爷不等出孝就遣人来退了婚。”
“表姑娘也是可怜。”
平方叹息一声。
薛睿喆沉默不语,他对那女人没有任何情谊,甚至因为小时候那点事他还记了整一本的旧账,打算在某日某时报复回去,但听立方这样说,他觉得嫁给老男人做妾已经算得上至高的惩罚了,他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想当一回她和父亲的月老。
想到那女人以后生了孩子,两人巧遇时他要说得话,他不由得嘴角带笑。
“表妹,这是你儿子?”
薛睿喆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他问:“我是叫弟弟还是叫外甥呢?”
笑着笑着他眼神一变,道:“细说起来,我同她桑静涵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倒是我那长兄,他们往后一处院子住着,万一桑表妹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长兄是叫那孩子弟弟还是外甥啊?”
平方一愣,不由得跟着自家主子大笑不止。
倒是立方,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主子出去一下,怎得就得来这么个了不得的大事?
立方想了想恍然道:“怪不得老爷大寿表姑娘那般殷勤张罗,带着一群小丫鬟没日没夜的做那些假花点缀前院,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薛睿喆收敛起笑容,他说:“明日我们便启程离开,用过饭后,你们两个给我准备些蜡烛、纸钱和香,我去看看娘。
这一去恐怕就不会回来了。”
“公子,咱们不能把姨夫人迁走吗?”
平方一脸忧虑的问。
薛睿喆摇摇头,“待我安定下来再说,如今你我主仆也是暂居,那里并非就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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