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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说萧子玉预计次日早晨止戈亭定会爆棚,如果坐视不管,没准会引起骚乱。
再者,他也不希望蒋一浪讲述的故事让更多的都梁人知道,这样会对亲家不利。
事实上,第一场故事早会后,蒋兴和的管家就找过他,希望他对蒋一浪采取措施,不要任其在止戈亭胡言乱语。
萧子玉口头上应承了,但他内心却不愿意对蒋一浪采取措施,道理也很简单,他像所有的听客一样,对接下来的故事产生了强烈兴趣。
次日天未亮,萧子玉就来到警察局,令所有下属扮成听客早早来到止戈亭,将大厅所有的位置坐满,然后把门关上,不允许有人进来。
辰时正刻,蒋一浪登上主讲台,他并没有意识到大厅里的情况异常,就兴致勃勃地准备开讲。
这时,舒振乾神色紧张地来到萧子玉身边汇报:“外面围了很多人,今天都梁城万人空巷都来到了这里。”
萧子玉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并要舒振乾负责外面的警戒,不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
蒋一浪扫视一眼台下就开讲了:“各位听官,今天的故事开讲了!词云:御鼓动,禁城开,天上探人回,凤衔金榜出云来,平地一声雷。
莺已迁,龙已化,一夜满城车马。
家家楼上簇神仙,争看鹤冲天。
这首词为五代韦庄所作,述及他五十九岁高中进士时的喜悦之情。
他原是一介布衣,一旦高中就成龙化凤,富贵逼人。
用这首词来形容蒋大的暴富最是恰当不过。
闲话少絮,言归正传,今天我要讲的这个盗墓故事非常耳熟,墓主为朱楩第十三代传人,名朱企丰。
这朱企丰名气很大,在都梁可谓家喻户晓,至今都梁城仍有不少的地名都与他有关,他的名字到现在仍能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只是他的来历诸位也许不甚清楚,讲述出来定能感天动地,各位如不厌烦我就讲,不愿听就一句话带过。”
众人异口同声:“愿意听。”
蒋一浪说:“朱企丰原名国英,字伟寰,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朱国隽,兄弟俩相依为命,在都梁北郊铜宝山搭茅棚栖身,租耕几亩薄地,种植玉米、高粱、红薯,勉强度日,闲时上山砍樵,挑至城里贩卖贴补家用,生活极为艰难——”
听到此处,舒振乾忍不住质疑:“一个村野樵夫怎么能够当上王?你不会是瞎编故事唬弄我们吧?”
见有人打断,钱进财忙说:“这位听官稍安毋躁,故事本身就是编的,但是编得像不像,值不值得信服,那就是说者的本事了。”
蒋一浪面带微笑,停了片刻见再无人多说话,就接着往下讲述:“一日铜宝山来了一算命瞎子,人称钟半仙,朱国英的几个邻居请其卜算,卜罢一个个号啕悲哭,都说算得太准了,早知命运如斯,又何必凄风苦雨枉居人世?朱国英动了心,亦上前卜算,并对半仙说:‘先生算得准时,我便给钱;算不准时,你就是瞎眼说瞎话,我非但没钱,还要砸了你的招牌!’半仙应许,朱国英遂报上年庚八字。
不想钟半仙将其年庚八字排出四柱,掐指一算,扑通,跪下,口称:‘千岁爷恕罪,瞎子有眼无珠不识王者颜,多有冒犯。
’围观众人大惊,朱国英则破口大骂:‘真是个有眼无珠的瞎子,青天白日说昏话。
我明明是一无所有的穷人,偏遭如此嘲笑、挖苦,不看你年纪一把,非把你打一顿不可!’钟半仙长跪不起:‘千岁爷息怒,瞎子虽然眼睛无光,但心明如镜,千岁爷的八字明明有王者之尊,小人岂敢信口雌黄?’朱国英是火爆性子,见钟半仙还在坚持己见,就要动粗,其弟弟朱国隽连劝带拖把他拖回茅屋。
话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铜宝村中老人忽记起朱国英之父朱干坤曾拥有田产无数,妻妾成群,后又不知何故被皇上收回。
有好事者暗中议论:‘目下宪王已薨,享年九十,其五子均不在世,嫡孙皆无,王位传予庶出,莫非这朱国英乃宪王嫡孙?’”
听至此处,刚才还质疑的舒振乾竟鼓起掌来,台下余众亦一齐鼓掌。
蒋一浪受到鼓励,连连拱手向台下还礼,接着说:“此话传到朱国英兄弟耳中,朱国隽说:‘哥,别人家都有祖宗神位供奉堂中,独我家没有,莫非父亲与宪王之间有难言之隐?’朱国英骂弟弟:‘安心做自己的功夫,休要听人胡言乱语,别忘了明天的饭米钱还在山上呢!’次日,朱国英将柴挑到城中,卖得百文钱,来到这止戈亭下的都梁酒家沽了一碗都梁香酒,买了一碟花生米,坐下来慢慢品尝。
都梁酒家乃是明朝开朝就存在的老店,至那时已有二百余年历史,掌柜的姓钱,人称‘钱老倌’,钱老倌和气生财,广交客人,文人墨客亦多会于此,谈古论今,把酒临风,已成今日‘故事早会’的雏形。
是日也该朱国英时来运转,一墨客与钱老倌闲话,谈及岷王府中之事,墨客开言:‘钱老倌,您听说了吗?’钱老倌问:‘何事?’墨客说宪王薨,虽年享九旬,五子无一幸存,孙辈亦绝,王位白白让给了庶出。
这还不算,此庶出乃一痴呆,目下岷王府均是女流主事,搅得不成体统。
’钱老倌摇头不迭:‘此乃天意,非人力能为’。
墨客说:‘我听说宪王并非真的无嫡亲,他的四儿子朱干坤可能留有后代。
你可知其中的底细?’朱国英饮罢酒本欲离去,一听此言,乃大惊:朱干坤不正是家父名字吗?莫非……慢着,且坐下再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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