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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之时应恰是夜晚十二点整,这是我后来得出的判断。
而那个梦持续的又长又久,我在里面待了整整十年。
刚开始的我很慌乱,毕竟印象当中我是刚闭眼不久,怎么又从一个温暖的水房里钻出来睁开了双眼。
我环顾四周,破破烂烂的房间里两个累的满头大汗的女人正在欣喜呐喊。
但好景不长,其中一个声音戛然而止,不知她是累的虚脱还是怎么,头重重的磕在后边的床板上便再也未动过。
另一个女人开始哭喊,我以为她讲的是一种方言,全部听懂是很难,不过大概意思是我和那个躺着的女人的命都很难。
很想问她们这是怎么了,但话到嘴边却也变成了哭喊。
没有多长时间,我还未思考出这是什么情况,便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我装进竹筐里裹了一层麻单,然后便趁着夜色笼罩溜到了一家古朴的深宅大院门前。
她稍作喘息,重重地砸了几下门便撇下我再次隐没在了黑夜里。
屋内的人闻声赶了出来,环视一圈才发现脚边的我静若安然,接着又说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方言将我迎进了内院里边。
不知困意怎么来的这么突然,没几步路我便又睡了下去,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我再次打量四周,这种陌生的环境再加上行动不便让我很是不安,挣扎起身想要说话却也又变成了翻腾和哭喊。
声响引来了一男一女围在我的身边,在他们不住的张罗指挥下,一名匆匆而来的年轻女人褪去了衣衫,把胸脯对准到了我的嘴边。
不知是不是本能反应,我开始肆意吮吸,一股股水流顺着喉管温暖而下,肚子里的饥饿感随之缓解。
然后众人散去独留那对夫妻之间的女人伴我身边,她的嘴里不断地轻哼着些什么,不知不觉间我又陷入了睡眠。
这样的情景似乎持续了一年,我渐渐开始理解他们的语言。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意识到,我是又重新出生了一遍,而且被他们捡来后发现我很是健康又令得他们非常喜欢。
尽管我不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视力上的发育让我看的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清,每一幅画面在感觉上的真切不能有假,所以我也逐渐变得坦然。
直至偶然的一天,我惊奇地发现如果努力一点,我已经可以晃晃悠悠地走路和支支吾吾地说话了。
事不宜迟,我应该告诉在这里照顾我的人这个喜讯,他们对我的表现甚是满意,但其中充满着疑惑。
一是我的话断断续续不连贯,二是用的表达方式还是以往的语言习惯,这让他们理解起来很是为难,不过看得出他们也不纠结这个,只顾沉溺在兴奋之间。
我只懂得了听,但却忘了学怎么说,于是接下来的两年,会走了的我时刻黏在他们的身边,竭力地去表达孩子的天真烂漫。
既打破了与他们之间的沟通障碍,又赢得了他们对我的喜爱连连。
时间越久,我越谨慎,而且对之前十年的记忆也开始有了些许混乱,我已意识不清到底哪边是真实哪边是虚幻。
所以尽管我话说的越来越流利,却也始终未向现在身边的人发出疑问。
我怕与他人不同,最后给自己惹出大麻烦。
是啊,身虽是幼龄,可我的心智毕竟过了十三年,足以在危险中自保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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