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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进人群,我看到常坦拉着陌生人的裤腿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讲:“各位大人行行好,孩子才六岁,你把他带走不是要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啊。
如果大爷嫌钱不够,恳请再多给一天时间我去凑。”
站在他面前的有三人,处于中间长官模样的开口道:“你以为我们只认钱?若不是今日看在于老爷的情面,怎会这般给你好脸。
放手!
莫再纠缠!
我们的耐心有限,不然让你尝尝厉害的手段。”
“大人呢,我求求你们了。
如果必须出一人,那请高抬贵手放过犬子,我可以替他去战场上。”
“你?一个跛子走路都费劲还想打仗?难不成我们指望你去空吃军饷?”
“大人多虑,我绝无此意。
不仅如此,只要大人今日承诺不为难我儿子,在下不惜身家性命,从今往后只要您张嘴,哪怕刀山火海我也愿闯。”
“呵!
越给好脸你还越来劲,那我只在最后说一次。
为国献身乃是无上荣光,且轮不到你这残疾来逞强,你能在此苟延残喘活着已需感谢上苍。
言尽于此,休再废话,快让开,我对你也做足了忍让。”
“大人万万不可……”
常坦抱紧与他对话那人的大腿,仍不知死活地开口乞求着。
“来人,拿下!”
常坦话还未说完,便被为首的军官冷冷打断,随后身侧的另两名官兵将其托起,一把给他甩到了人群外面。
看得再无阻碍,军官转头四顾,又续起了前言:“今日旁观者众多,大家都看得到听得到。
不是官家罔顾人情、欺压百姓,实在是此人太不通达情理,好歹话与其说尽,仍拦着我们取人。
切此事关乎国之大计,不可儿戏,出此下策实属无奈,请诸位多多担待。”
场内并无附和声,每个人的脸上仍旧未减愤慨之情。
见状那人摇头苦笑暗自作罢,转身便带着两名随从进屋开始执行军命。
因为无人再上前,转瞬之间常生就被押了出来。
众人看着他扭回着头不住喊娘,纷纷垂眉撇下了泪眼。
但没多长时间,人们又换上了惊奇的目光,齐齐投向突然跟出来的尚恬。
此时我的乳娘双手斜掂着刀,冲向相隔只有几步远的那几人大喊:“站住,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放下我儿子,不然我砍得你们不死也残。”
“嘿!
如此生性的女人可不多见。
小娘子快快将刀放下,若是最后弄得难以收场也非我们所愿。
不过奇了怪了,刚在屋内看你未多加阻拦,怎么出了门了竟敢于这般?”
“呸!
收起你那幅虚伪嘴脸。
这里人多,我是要让大家亲眼看看,今日我宁死不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衣冠禽兽能怎么办。
来吧,直说是或否,无须多言,不放人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你的性子我很喜欢,不过你的要求我很为难。
时间不早了,再莫耽搁,人在我们手里,如今这就返程,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话音刚落,那几人便转过身拽着常生移步向前院。
迈出一脚后那名军官特意回了回头,看到刚刚的女人没有反应愣在原地,一声嗤笑传来,算是狠狠地嘲讽了身后的众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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