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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宋锦听得目瞪口呆,就连赵氏听了王太医这法子,也愣了半晌,觉得不大符合逻辑。
不过王太医毕竟是宋芸从宫中请回来的,怎么说,还得给人家留几分薄面。
赵氏让人捧了茶盏进来,搁在了王太医的身旁,缓和了一下屋中的尴尬气氛,也让赵氏有了由头开口说话。
“王太医,你方才所说的医治前朝公主那个法子,对于我家锦儿,只怕不大行得通吧?”
“我们家上哪里去找什么眼泪,来给锦儿做药引,制成药皂的?”
“烦请王太医想想其他法子,看看能不能从锦儿的穴位入手,通过扎针,治好锦儿身上的顽疾。”
赵氏这么一说,王太医连连摆手,回道。
“不妥,不妥。
赵夫人,二姑娘的顽疾在内里不在表里,若通过扎针,只是暂时遏制住了二姑娘身上的异味,时间久了,还是会有复发的风险的。”
“要想彻底根治,还得找出源头,从源头上入手,二姑娘身上的异味方才祛除。”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大夫,也不好得叫二姑娘宽衣解带,叫我仔细检查吧?”
王太医此话一出,赵氏当即就哑口无言,一时愣在了软榻上。
王太医说的在理,要想彻底根除她身上这股子异味,还是得从源头入手,只是从源头入手,少不得在她身上检查一番。
只是在大明朝,一般的大夫,轻易不能接触女眷,要想检查女子的身体,还是得请医婆,医女入府。
但那些个医婆医女,毕竟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像她们宋家这样的官眷人家,哪里能请那种人物回来,为家中女儿瞧病?
“敢问王太医,除却你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法子,可还有什么法子,能祛除我身上这股子异味的?”
“王太医也应该知道,治疗前朝公主那个法子,毕竟是皇帝云集了天下名医,才想出来的。”
“还有那传说中的药皂,没有配方,空有眼泪,一时半会也是制作不出来的。”
宋锦开口问了王太医,坐在软榻上的赵氏,听见了宋锦的声音,忙抬起头,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王太医没想到,宋家这位二姑娘,问起话来,倒也是有理有据,没有外头传的那样年幼无知。
确实如她口中所说,他如今手头上没有那祛除异味药皂的制作配方,一时半会也无法把宋锦身上的异味祛除。
毕竟是宋芸求了太子妃的恩典,把他请到宋府来给宋二姑娘治病的,若是就这样什么事也不做,空着手回去,也不好得和太子妃交代。
想了半晌之后,王太医还是用了方才赵氏口中那个法子,给宋锦扎针,能压住那股异味多久,就看宋二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夫人,虽说二姑娘的病在内里,但通过扎针,也是能够抑制住姑娘体中的那股子异味的,只是能抑制住多少时日,我也拿不准,还请夫人和二姑娘见谅!”
王太医这样说,赵氏也不好得再说什么,只好让他给宋锦针灸之后,就喊人送着他出府了。
翠微居里,宋锦躺在自己那张小榻上,白荷坐在榻下的小几上,给她打着扇子,口中不停说道。
“姑娘,那王太医,真不愧是宫里的太医,不过给姑娘扎了几针,姑娘身上那股子异味,就去了七七八八了。”
“往后这屋里也不用熏香了,奴婢们也无需再用薄荷香油,抹到鼻下了。”
宋锦看了一眼白荷,不想说话,瞧着她在自己身边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
被王太医扎了几针后,她只觉得浑身乏累,躺在小榻上,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光渐渐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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